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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凌晨天气还很是寒凉,走读的学生们行路匆匆。
“老师早,主任早。”大家低着头冲进来,被门口的保安拦住后,乖乖的取出校园卡。
“同学早,以后早点起床,这都要上课了才到,跑着过来的吧,回到教室不要马上坐下,先喘口气等呼吸缓一点再坐。”
“知道了,老师。”
走过一段路后,景秀雅往后瞄了瞄,确定门口的老师们看不到,一把抱住旁边人的胳膊,扬声对路边树荫下走过的一个女同学说:“喂,小哑巴,昨天下午让你带的早餐带过来了吗?”
被叫做哑巴的女同学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下,低着头没看她,只是,脚下的速度猛然加快了。
“喂,跟你说话呢?哑巴就是哑巴,回话都不懂,书包里的是什么?”
宴秋澜扯住手里的书包,景秀雅脾气可没有那么好,当即推了她一把,“哟呵,还会反抗了是吧?”
她躲过书包粗暴地拉开拉链,发现没有自己要的东西,不禁恼怒地一把扔到地上,“一堆没用的东西带来学校干嘛?限你十分钟之内给老娘买份早餐过来,老娘饿着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书包里的书撒了一地,宴秋澜蹲下来默默捡着,四周的同学早就避开八丈远,景秀雅瞪了一眼偷看的人,“看什么看,想挨揍吗?”
她尤不解气地踹了一脚,宴秋澜吭都不吭一声,只缓了缓腰部的疼痛,便继续捡着。
“老娘的话都敢不听,以为你带着书回学校老师就会觉得你爱学习,就会注意到你了吗?做梦吧。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同学,你别理这种人,她也就在因为有个校长舅舅才这么嚣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什么。”
四周重归于窒息般的寂静,刚才走过来假惺惺打抱不平的同学因景秀雅的这招回马枪,早就躲得远远的。
宴秋澜偏了偏头,觉得心里闷闷的,但又不是到流泪的那种程度,如果眼泪有用的话,学校的围墙早都被她哭倒了吧。
她也不觉得同学的那一番话能安慰到自己什么,有些人的同情虚伪而矫情,不但不能解决她的困境,甚至因为被人关注从而引得霸凌她的人更有成就感,看吧,就算有人帮你,我也能打到你。
宴秋澜回到教室,把书包放课桌里,犹豫了一下,咬着牙暗暗给自己鼓劲,坐下拿出一语文课本来看,她是不会轻易妥协的,谁爱侍候景秀雅就谁去,反正她死也不去。
“哟,新来的哑巴在看书呢?看得懂吗你就看?”
“哈哈……”旁边的几个男生哄堂大笑,有人走过来顺手扯了一把她的头发,“帮我把今天的数学作业抄了……跟你说话呢,不出声是又哑巴了吗?”
“唉?数学还有作业?哑巴,把我的也做了。”
一时间,宴秋澜桌面上都是或被□□得皱巴巴的、或是崭新崭新得只写了个名字连班级那栏都不填的作业本。
“哑巴,出来。”外面一个声音透过厚厚的玻璃窗,肆无忌惮地。
教室外围着的几个男人闻言往后退了退,免得招惹到这个煞神。
“隔壁班的景秀雅叫你呢,还不赶紧出去,你不是她的小跟班吗?”
“哑巴什么时候成人跟班了,她连跟班都不配好吗。”
一时教室里又是肆无忌惮的笑声。
景秀雅带着人堵在班级门口,一个男生嫌人挡住光线了,回头扯一把宴秋澜的胳膊,“快出去,烦死了。”
他把人扯出课桌便松手,惯性之下宴秋澜被狠狠甩到一边。她踉跄着往一侧倒,腹部撞到桌角,当即捂着肚子痛到失声。
那男生不屑地切了一声,“怎么,想碰瓷呀?我可没推你,就是撞瘫我也不会管的,别装了。”
宴秋澜抓着桌面一角,指尖发白,低着头的脸上,唇色更是白得可怕,额头有水珠滴下来,吧嗒一下溅到灰色的教室地面的,消失无踪。
她撑着桌子要站起来,旁边两个打闹着的男生跑过来,突然,其中一个朝着另一个飞起一脚……这是男孩子打闹时习惯性的动作。
男生没注意到后边的人,突然倒退几步,背部撞到一侧的宴秋澜。
哗啦啦一下子,课桌倾倒,里面的书四散开来。宴秋澜被压得岔了气,背朝上面压在课桌上一动不敢动。
男同学吓了一跳,迷惘地问对面的同学:“哑巴没事吧?她是不是晕了?”
对面的人偏着头看一眼,“没晕,眼睛还眨巴着。”顿了顿,眼睛转了转,想到什么,“她挨揍能力挺强的呢,上次被景秀雅那样都没事,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来教室了。”
“以为装死就能避过一顿打了吗?告诉你,不可能。”
景秀雅可不会因为看到人倒下就怕了,她打的女同学还少吗,那那么容易死。她扒拉开围观的3班同学,带着人把宴秋澜揪出来。
围着的男生往后退,旁观的女生有几个大胆的,嘀咕了一句什么,“她嘴唇都白了,别这么扯了吧……”
一时,教室里都是细细碎碎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