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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道!

命运起伏跌宕,或在强者的手里被掌控和改写,或将弱者带进泥潭深海不知所终,之于荀渐跟苏墨嫣,命运又会怎样吟唱那支曲?驱驶他们向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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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岁未,雪一场一场的来。屋檐上的积雪还未化净,就又有细碎的雪花飘洒起来,街道上存不住,被来来往往的车碾成一路湿滑,天地一片灰暗,令人心也跟着迷蒙起来。

这天是东来的举香日,他不能迟到,一大早就驾车赶往骑龙湾。

与人齐高的铜铸关帝爷,立刀捋髯、威风凛凛的立在花石楼一楼大厅正中。当值的小弟正在供奉洒扫,布置祭品,被开门时带起的一道寒风激了个寒战,倏然回头,忙躬身说道:“东哥来了。”

东来点头“嗯”了一声,说:“这么早,辛苦你了。”

小弟慌忙摆手说:“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东来脱了外套递给小弟,转腕子看看表,淡然道:“另一位当班的兄弟来了么?如果来了就开始吧。”

那兄弟接了衣裳,小腰一哈一哈地说:“来是来了,我,我这就进去通报。”

“通报?”东来眉头一收,看着那小兄弟颠儿颠儿的往西偏厅去了。他不及多想,先把行礼的蒲团搬到一旁,又去净手。再回到大厅时,只见当中立着的赫然竟是王建凯。

那小兄弟站在王建凯身后,小声说:“落哥,日志已经准备好了,字也签了,我这就出去,有事您喊一声就得。”

王建凯点点都,说:“如果有人问你外面站着干什么,你怎么说?”

“就说,东哥举香呢,怕东哥脸薄抹不开,在外面候着。”这小兄弟倒是生了张会说的嘴,王建凯笑笑,说:“去吧。”

那小弟裹紧了大衣,跐溜一下钻出了大厅。

东来这才叹口气说:“你这是何必呢。”说着去香桶里捏了三只竹签香,在火柱上点燃了,回到关帝面前正中的位置,两手均是一指对四指,捏住竹签,贴在额头上,毕恭毕敬的擎了一会儿,刚待要跪,臂弯就被王建凯托住,手里的香也被他抽走了。

“哎,疯啦!”东来被他搞到无奈,不由得吆喝起来。

王建凯将香插进香炉,转身说:“我看是你疯了!你能跪么!”

东来有些不烦躁,刺刺拉拉的说:“死不了!”说着又去香桶拿香。

其实,几乎没人知道,东来的膝盖伤过。

那是多年前在京城的一次败走麦城,为了保全大局东来在里面单揽独扛,刑警队轮番审了几天都没有任何突破,逼近年关,干部们着急结案,腊月二十三的晚上给东来上手段。洒瓢水结层冰的院子里东来被法绳捆了,单衣单裤没在水洼子里跪着。

三个警察在值班室里围着火炉嗑瓜子,隔十分钟就出去问句话。一夜下来,东来硬是死咬牙,不吱一声。

等到第二天疏通了关系,王建凯去接他时,他的两条腿已经不会打弯。整个冬天捂了几层护膝也像破了窗户纸似地撒风透气,每走一步都针刺般的疼。直到今天,不论冬夏他也必须戴护膝。遇到雨雪的天气就尤为难捱。

王建凯是近日查看香堂日志才知道东来举香一事的,随后向二爷求证了原因。对于王建凯的求情,荀渐只给了气势汹汹的四个字——“你看着办!”

王建凯给他一拳,说:“你少来,跟我进去。”

东来揉揉鼻尖儿,“我说!回头二爷知道了不好。”

王建凯瞅瞅东来,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子,“行了行了行了!少他妈跟我一本正经的!”。

焰火煞是壮观。“咚咚咚”的几声炮响,五颜六色的火花在天空竞相绽开,把本已妖娆的维湾装点的愈加灿烂。

小诺跟恩浩坐在屋顶的栏杆上,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火亮火亮的天空。忽然,小诺吸了吸鼻子说:“哥,想出去趟。”

恩浩瞪他一眼,“哪儿去?”

小诺单手一撑,跳下栏杆,有些迟疑的说:“今儿……他们聚呢……”

恩浩追问道:“谁们?童焕阳?”

小诺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今天是小松的生日,你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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