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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道!

许陌迎着刺眼的车灯,看不清来人是谁,可皮鞋声响起,那熟悉的脚步越来越近,许陌慢慢的站起来,嘴里讷讷有声:“东……东,东哥?”

此时距离许陌失踪过去了七小时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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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放慢了步子,身体的影子遮住了些许灯光,也遮住了半个许陌。可他仍清晰地看到许陌下意识的转了个身,用背对着自己。

他的手臂依旧反缚在身后,微躬着背,深深的含着头,几乎贴在箱壁上,这让他看上去异常的狼狈。东来过去搭臂勾住他的脖子,许陌被带了个趔趄,他微微晃动想挣脱,却被东来死死的拥在胸前。

而许陌几次想张嘴叫他东哥一声,可怎么也叫不出口,只能埋着头不吭声。东来拍拍他的肩膀,推转了身子,给他解开绳索,那腕上的绳子眼看着就要断了,外侧腕骨也已血花花的一片,腕子上没肉想必露了骨头。

东来扔了绳子,摸出烟点上。给许陌塞进嘴里。许陌一嘶一嘶的呵着气,仍低着头咬住了烟蒂,低声闷嗤道:“哥,我……”烟雾飘在面前,呛的他想咳,他想憋住又憋不住,捂着嘴吭哧了两声,才大力的吐出一口气,让它们弥散在夜影里。

东来抬手呼拉(注1)许陌的脑袋,恨恨的说:“兔崽子!上车!”

鸿宾楼的寿酒开始不久,荀渐就接到“搞定”的消息。他附耳吩咐虎子这就备份厚礼,立马去到八爷府上致谢,并要第一时间彻查地方的底细。

虎子离席时对恩浩挤挤眼,打了个拇指手势,恩浩这才放下心来。他偷眼看看二伯,虽然笑容可掬的跟阿言姥爷聊天,可眉眸间的冷峻依旧逼人。

胭脂给荀渐剥好了蟹肉,将碟子直接摆在荀渐面前,接着又帮阿言剥。苏久旺“哎”了声,诧道:“我是你老爹诶,你给他剥不给我剥?”

胭脂抿嘴而笑,说:“你从来都是连蟹壳一起吞的。”

荀渐呵呵一笑,把自己那份递给老丈人,一转脸正与恩浩对了眼光。

恩浩倏地低下头,手指不停摩擦着酒杯的脚柱,荀渐一挑眉毛叫道:“恩浩!”。

恩浩忙抬起头,看着荀渐。小诺也放下筷子,在柠檬水里浸了手指,直勾勾的盯着他老爹。

只见荀渐咧嘴一笑,撇出了唐城腔儿,咧着嗓子说:“你们俩个咋就知道吃?来!陪二爹走一个!”

恩浩跟小诺相视一笑,端起面前的西柚汁也用唐城腔儿咧着嗓子说:“来,走一个!”

从码头驱车到家,除了用来指路的“左转右拐”,许陌都再没说过别的话。不知道除了手腕哪里还有伤,反正他那坐法看着就累。

东来也什么都不问,任由他这一路低着头。

直到打开房门,许陌才往门框上一靠,小声说:“哥。”他静着不动,算是“请”了。东来并不看他,直接迈步进去。许陌跟在后面,反手关了门,溜着墙边指指洗手间,说:“哥先坐,我去一下。”

东来“嗯”了声,满眼望去凌乱一片,恍若回到了壹東的地下室。能呆的只有沙发,东来试探着往下坐,果然不出意料的被什么东西咯着了屁股。

东来勾勾嘴角摇摇头,摸出一个空酒瓶,拨开茶几上的几层报纸把它放稳,这才把脚搭上去,斜斜的靠在沙发里。

垂头丧气的许陌像个犯错的孩子,那一眼望穿的失落令人不再忍心苛责。东来知道,只有他自己觉得怄、怄的要死且无以还击时才会这样。

可惜他不是孩子,他是混的,是炎阳许陌。当然他肯定知道错就是错,没有必要解释更没有资格解释,错了就去承担相应的后果,有时这后果只是一场虚惊、一次历险,有时却可能失去一个机会、永别一个人、甚至牺牲掉自己……

许陌一进洗手间就啪嗒一下扣死了门锁。

他顾不得腕子上的伤,那是小事,要命的是他的腿。右腿、侧后方、股二头肌上群,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扎了东西。

许陌试探着,隔着裤子在有伤的部位摸了下,一触就钻心的疼,他伏在大理石台面上小心的呵着气,沾到手上的血已经不新鲜了,想必血已经凝固了,这是好事,说明没有伤到大的血管。

他开始解腰带,脱裤子……许陌呲牙咧嘴的把伤处露出来,由镜子里一看,足有五公分长的一道伤口处,竟隐约露出一截玻璃。他再用手碰一下,那格外鲜亮的疼就又扑腾起来。

许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眉角带“笑”,口唇青肿……已经狼狈的可以了!他想,东哥还是不必再看到这些不堪吧。

东来等得不耐烦,在外面吼起来:“干嘛呢!生孩子呢!给我出来!”

许陌正要把手洗净,听见东来叫他,赶紧拧开水龙头,伴着水流的哗哗声大着嗓子应道:“哥,我大号,等会儿啊……”

他扯了条毛巾拧成股,咬在嘴里,用一边屁股着力往马桶上一坐,使自己的右腿处于放松状态。右手抚在胸口的玉佩上念叨“二爷,保佑小弟,手到祸除,不要断在里面啊!”完事深吸了几口气,再顾不得那么多,小心试探着摸过去,觉得那玻璃已被手指捏紧了,就猛的往外一拽……

“呃啊——”许陌整个身子跟着那片刀形的玻璃被拽出体外而痉挛般的一抽,差点跌坐在洗手间的地上。喊声被毛巾拦腰斩断,加之水声的掩护,他东哥应该不会发觉吧。

血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许陌吐出毛巾,摁住伤口上,刚扶墙站起,擂门的声音就“咚咚咚”的响起来。

“开门!!”

郝东来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当然那是对别人,对许陌来说,他头顶这片天是碧空艳阳还是乌云压境,有时只是翻一页书的功夫。

许陌也急啊,他边喊着“好了好了,找纸呢!”,边瘸到门后把药箱打开,揪出两袋敷料包,毒也来不及消,看也看不真切,就哪疼摁在哪儿,糊弄着敷了伤口,后又用弹力绑带往腿上一道一道的缠紧,这才又咬着牙把裤子套上。

东来听那水声一直流就来气,他砸了三五下,不见许陌开门二话不说倒后半步,朝着那门抬脚就踹。

随着东来的脚力,那门“哐当”一声就开了,撞到墙上又弹回来,东来伸手挡住,人已插身进来。只见许陌赤着上身,衣服扔在马桶前的地上,他正呲着牙将受的左手伸在水龙头底下没命的冲洗着。

东来四下打量打量,一脸阴沉不说,再开口时,连语调都充满了寒意。

“滚出来!”东来说完撤身返回客厅,许陌长出了口气,“哦”了一声,趁着转身的功夫用脚踩着自己的t恤把地上的血蹭干净,总算瞒过去了,他吐了口气,硬着头皮出了洗手间。

此时他再也不能回避了,避无可避,头再低他东哥也能盯住他的眼。但许陌还是非常尴尬,这份尴尬里不光有今天栽面儿的耻,还有几十天前把恩浩弄丢的辱。

他是炎阳许陌,可在香港,把这四个字抹成了黑的。

许陌很少特别正式的认错,即便是在香堂也能逃就逃,能避就避,他不怕他东哥骂他打他,就怕他东哥不说话。不说就意味着自己要说,而往往这个时候都是他最无话可说的时候。

许陌几欲张口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极轻微的叹了口气,咬着后槽牙撤脚屈膝佯装无恙,缓缓跪下。跪的慢却笔直,跪的端正,他说:“哥,东哥。小陌……小陌无能。”

这一跪,竟跪的的东来心里“嘶啦”一声。

恩浩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断想着二伯说的那句“甭管活的死的,找着了都给我扔回唐城!”回唐城,对小陌哥来说可能是好事,但恩浩觉得这样回去,为这件事被二伯撵回去,对小陌哥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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