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道！
恩浩说：“谢二伯。”说完“霍”的起身,寻摸合适的地方,终究选了沙发一边，略有些瘸的走过去，深吸口气就将裤子褪了,静静的趴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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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腹平贴在沙发扶手上，他的脸埋在手臂环起的臂弯里,他的腿拢合在一起绷的紧紧的，用脚尖将身体撑稳,他的褪去了裤子的臀赫然袒露……
这，无疑是一个“自觉自愿”却相当令人羞耻的姿势,但在此刻竟有了些许异样的味道。这味道让荀渐的心毛毛的,就像久无人迹的院落，杂草一丛丛的淹没了本来的路。
荀渐握起戒板，掂了掂它的份量。
重。
重，本身就是一种能量，能制造伤害的能量。
太重脸面就会失面子，太重感情才会被伤情，太重义气则会丢性命……这么重的板子砸下去，在疼过之后他是否能明白：有一些“重”他是承受不了的，至少目前不能。
沙发离荀渐也就三五步，走过去却变得异常艰难。被掂了又掂的戒板由横着慢慢的垂下去。荀渐直直的望着那个保持着羞臊的姿势的侄儿，他反问自己，你是不是太过认真了？毕竟这板子砸下去，没有退路的可能是自己。
恩浩埋着头、闭着眼。
他很紧张，能感觉出自己的呼吸在加重，是那种不由他控制的重。他的双拳已经攥实。“实”到手臂都跟着微微的抖。温暖的房间，却有凉风在他褪去裤子之后就包绕搔.弄他裸.露的身体部位，像要故意放大他的“羞”。
忽然，二伯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是皮鞋踏在地板上特有的“嗒嗒”声，越近，他越紧。
可那声音只几下就没了，随后便是寂静，除了时间踩着横亘不变的小碎步“咔哒咔哒”的走过，就只剩下恩浩那重了又重，一颤一颤喘气声。
凉风更冷，恩浩的臀时不时的一缩，下意识的一抽一紧，是那是种令人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找条缝隙钻进去的“下意识”。
“倏”的一冰。
戒板抵在了臀上。
荀渐说：“我再问你一次，这个情是不是非求不可？”
原本寂静的房间里，恩浩忽然“嗤”的一声笑了。笑的自己都不紧张了，他回头，仍是笑着，说：“二伯，您好像……比我紧张。”
“啪！”
“放肆！”黑檀戒板抽砸下去，把恩浩的脸定格在笑的最艳的那一格，旋即溶解成皱巴巴的一团。那挑衅的笑被砸回身体，虽没发出一丝动静，身体却“呼”的一下向上反勾起来，有那么两秒钟，他几乎是僵在半空中。
荀渐皱着眉头说：“没有金刚钻，那瓷器活是做不漂亮的。你要赌，我赔你。十下之内，我让你哭着跟我说‘对不起’！哭着发誓再也不过问大人的事，否则……”
他沉吟了几秒钟，戒板又抵在臀上。这才又说：“刚才这下也算。”
说话间的功夫，绷得紧紧地臀，涨起了半指高的条索状的肉隆，随着肌肉绷到紧致处的一松，紫色的血点子由那一个个细微的毛孔泛起来。
恩浩僵了两秒钟，终于失力的扑回沙发。
他的拢合的腿细细碎碎的抖动起来，松弛下来的肌肉也跟着颤，颤到了人的心里。
这竟是极重的一板，檀木的细密贴实把“啪”的一声传递出的能量一丝不漏的灌进身体，又在身体里瞬间炸开，皮、肉、血管甚至骨头都被炸的稀烂。恩浩知道属于自己的战斗打响了。
荀渐要用这第一下将他心里的坚冰砸开一道缝。可是他只是看到了紫红色的肌，抖着的腿和臀，以及很快就恢复如初的那个姿势。
“呜——啪！”
风声并着板子着肉的脆响一击下来，四散而去。
第二板。恩浩被抽的往上一窜，旋即，身体回撤“噗通”一声闷响，竟由扶手处跌跪下来。他的喉咙汩汩的，牙齿却死死地咬着嘴唇。原本已经通红的脸，憋涨成了暗紫色。他的裤子滑落到了膝弯，这羞愤令他顾不上几乎被砸碎的屁股，忙不迭的把身体送上去，继续撑好。
只是这一下之后，他把半个拳头塞进了嘴巴。
荀渐是打算给他来个“三喊，六哭，九告饶”的。既然前两轮没收到一声，这第三下的任务就艰巨的多。
“啪！！！”
有呜咽声，极微小的，憋屈在喉咙深处。
这之外，除了身体的剧烈抽搐、跌落、被咬破的拳头和更加艰难的摆正的那个姿势，荀渐还是一无所获。
“啪！啪啪！！！”荀渐有些急，狠抡了三板，震得自己腕子发麻，恩浩没来得及跟那撕开皮肉的疼较劲，下一板就冲上来，又没来得及，再一板也冲上来。
他的两个拳都已经咬破，却终究没忍住而向后摆着胳膊挡住了下一个连击。
他的左手挡在身后，有臂撑着身体，呼哧呼哧的喘气，脸上水七荤八素的挂了一脸水，有没有眼泪？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么？挨不住了？”荀渐低沉的声音一嗡一嗡的灌进耳朵，恩浩摇头，吸气时呼噜呼噜的响，可见是哭了，这鼻涕声不骗人。他又臊住了，背在屁股上的手抽回来，揉搓着鼻子，嘶嘶的呵着气说：“挨得住，二伯……还有还有四下……”
还有四下。
荀渐一怔，他去看恩浩的臀，由于每次击落的位置都差不多，这瘦长的一条肿痕暗紫不堪，受力点的中心已经揭去了一层油皮，周围出血点挂着艳红的血珠，正一点点的盈满变大却在表面张力的作用下颤颤的团立着没有滚下来。
还有四下。
荀渐又将戒板的边缘抵在他身上，旋即高高扬起，“呼”的将一兜风带开，再连同腰的力量都使了出来“啪！”的一下抽过去。
“啊！啊……”
“啪！！”
“呜啊……”
“啪！！”
“呜——嗯——”
恩浩哭了，哭声迸出了喉咙，只一线，又被自己憋回去，可泪还是“啪嗒啪嗒”的落，他揪着自己的t恤团起来咬着，血糊糊的屁股哆嗦着，那腿再也撑不稳，直了又弯，弯了又蹬几下，蹬不住又滑下去……
“到此为止。结束！”荀渐转身，紧握戒板要走。他也是哆嗦着的，这九下落在恩浩的身上，也砸在他的胸上。
闷，还疼。
肉疼可以哭，可心疼呢？
“没有，没完。二伯！还有一下了，我没哭，这不算！我还没说‘对不起’！”恩浩吐出那团t恤，像被夺去了最后的希望而绝望的嚎叫着。
荀渐豁然转身，吼喝道：“有完没完了！怎么就这么犟！！”
恩浩缓了几口气，再一次把姿势摆好，“规则是您定的，您不能耍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