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道！
“嗯？怎么搞的？”恩浩望着他。这人总是能把很多事搞定，他其实蛮佩服他。
“我说，我在追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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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的意图被南风一眼看穿。
他是来帮干儿子取攀岩装备的，这话不好说出口，于是他跟南风东扯葫芦西扯瓢，目的就是想蒙混过关。
“嫂子，我自己去找找呗，就身衣裳，恩浩也忘了放哪儿了。”
“恩浩跟我十几年，从没说有什么衣裳是非要穿的，他不是小诺，一堆限量版！你到底要找什么，说实话。”
东来没辙了，嘿嘿笑着说：“攀岩……”
后面的没说完，南风一拍桌子就火了。
“郝东来！那不是你儿子是吧！攀什么岩！有什么好攀的！他这辈子还是俩脚落地走路的时候多！用不上那些绳子链子的！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不消停也想他不消停？”
东来被这一通说搞得哑口无言，低头听了半个小时才找了个辙脱身。
车一转上公路，东来就给许陌拨电话，可号码摁了一半，想起这兔崽子在香港。他把电话往兜里一塞，徒自摇头浅笑，一驳车头向户外用品店开去。
走的那天他谁也没惊动，十六开车送到机场，他连停都不让停一下就打发十六走。
两打儿车轮饼用油纸包着，装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跟一套崭新的攀岩装备一起由东来随身带着。两瓶三十年的精装茅台办了托运。一切停当，东来找了个安静的位子坐下来。
王建凯是早他一步赶到的候机大厅。他迟过一次，“错过”了恩浩，以后再也不会迟了。他远远地看着东来坐下，才起身走过去。
“这么低调，是要跑路啊？”王建凯说着王东来身边一坐。
“嘿！”东来有些意外，歪歪脑袋盯着王建凯。
“‘嘿’什么，‘擅离职守’我可以过问一下吧。”
“对，我跑路。其实你可以买张票跟过去抓我，这样透着你特别有本事！”
“滚，没正经的！”王建凯把口袋里的一个信封扔给他，接着说：“这里有张卡，帮我带过去。”
“给谁的？”东来接住，也不看里面东西，顺手掖进兜里。
“恩浩。”
东来顿了顿，像是思忖了什么，又像刻意的不合作，他递回去，说：“来回也就八个小时，你自己给去！”
王建凯没接，自顾自得说：“就当是你给他的。别提我。”
“他缺的不是钱。”东来擎了会儿，到底还是收好了。
“还有这个。”王建凯又把手上的提包递给东来，接着说：“这是他的装备……他喜欢用趁手的东西，新的不适应。”王建凯说完，把东来脚边那套刚买的装备包拿到自己身边。
“这个，也不提你？”东来问。
王建凯讪讪的一笑，自觉得这确实是明显的“讨好”行为，但却说：“提！你告诉他——安全第一。”
“嘿嘿，这话不能白传。”东来咧着嘴，笑出一排雪白的牙。
王建凯眯了眼，说：“你什么意思啊？”
东来揉揉鼻子，故意把攥在手里的托运单露出大半，坏笑着说：“发个短信还收费呢，是吧。”
王建凯一把抽出他手里的单据，瞅了两眼，说：“这酒算柜上的，回头给你钱。”
东来嘿嘿嘿的笑起来，说：“行。那，谢谢呗！”
王建凯摇着头起身迈步，牙缝里挤出俩字：“出息！”
生活总是充满变数，否则它就是一潭死水。
不过倘若这变数是由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带来的，那恐怕就是变故了。
这个周末是荀渐的生日，他一向看轻，今天却要办个家宴——老婆、孩子、老丈人，外加他跟虎子。地点就订在鸿宾楼的一个雅间内。
许陌琢磨自己应该表示表示，可又琢磨不出该怎么表示。他将去俱乐部活动的两位少爷送到目的地，便驾车直奔麼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