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道!
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桌上的水和食物一点没动,旁边摆着恩浩的身份证和王建凯给他的信用卡副卡。
可人已经不知了去向。
-*-------------------------------------------------------------------------*-
十几年来,壹处上下从没像今天这么忙。
就连多年不问帮务的任豪都被分派了几个机灵的兄弟,带出门去找人。
王建凯被韩奕一通电话骂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拔掉手上的针头奔出医院,回到骑龙湾时大部分兄弟已经被派遣出去,偏厅只剩三、四十人还在待命。
胡子拉碴、两眼猩红的王建凯一步入花石楼,大家都齐刷刷的噤了声望向他。陈越峰在记着什么,抬眼看见王建凯立马站起来,迎上去。
王建凯低声道:“怎么了?老大发什么脾气?”
陈越峰一愣,试探着说:“落哥?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王建凯看陈越峰满目惊疑,环臂一指身后的这帮人,斥问道:“这么多人来干嘛?谁叫来的?”
“落哥,恩少他,失踪了……”陈越峰送出这么一句,很是忧心的看着王建凯。他是炎阳三铛头,知道恩少素来知礼有节。
早上老大亲来香堂调人,说是掘地三尺,今天太阳睡觉前,也得把恩少找回来。他虽猜不到出了什么事,却真以为落哥定是已经满世界的找疯了。王建凯脑袋“嗡”的一声。本就虚脱,听了这话大有眼前发黑的意思。他略略一稳心神转了个身就向议事厅走去。
荀诺非但也不开心,甚至相当气愤。
昨天,他看到恩浩在候机大厅对三叔跪地认错,那心难受的就像被两把生铁刀剁碎了的饺子馅。荀诺的耳朵吱吱响,总觉得三叔的两个耳光是抽在自己脸上。
一上飞机,荀渐不仅叫吃叫喝,还关心的问三问四,小诺也从没像昨天那么深刻的觉得自己有荀渐这样的老子是种幸福。他甚至笨拙而又天真地问:“爸,您会在机场这样的地方对我使用暴力么吗?”
荀渐乐乐呵呵的说:“你老子啥时候使用暴力了?”
小诺想想也对,他老子训他不用爆,就很有力。可是一回到本还满是期望的所谓的“家”,荀诺就傻眼了。
家里有个女人,就像大妈那样,是女主人。
就算老爸有了另一半,这不算什么,可竟然还有个小男孩,那孩子顶多六、七岁,坐在客厅弹钢琴。
就算老爸跟那女人有了孩子,这也不算什么,可荀渐为什么会七、八年来都没跟他说起过?
荀渐对苏墨嫣和荀言都在家也显得很意外,登时皱着眉头说:“不是说过几天再回来吗?”
苏墨嫣将烟灰弹掉,从雪样亮白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小诺面前,笑吟吟的说:“我又不想带阿言回外公那儿了。是阿诺吗?我是苏墨嫣。”
荀渐揽着她的肩,叫她别闹,苏墨嫣依旧笑道:“我闹了吗?”
小诺被荀渐带进二楼的客房,打扫过,但远远没有大妈家的卧室明媚。小诺问:“她们是谁?”
荀渐支支吾吾的说:“爸爸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
“她们是谁?”荀诺又问。
荀渐这才咬着后槽牙撂出句:“苏墨嫣,还有,你弟弟。”
……
荀诺一夜没睡,天将放亮,他给恩浩打电话,可是留言提示他转去语音信箱。荀诺就觉得奇怪,浩哥向来“三六五二四”不关机,昨天刚跟三叔闹成那样,今天怎么就在语音信箱里留话?
他用手机登录信箱去收听,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小诺,如果可能,将来帮我照顾我妈。小诺听了好几遍,确定是要照顾他妈,一丝不祥预感顿时升腾起来。
王建凯推门进来,韩奕正在打电话——
“去你妈狗屁机场!他没有身份证,飞什么飞!”
“……”
“火车站要找,对!对!!”
韩奕愤愤的扣了电话,王建凯忙道:“弈哥,我去找恩浩。把大家叫回来做正事吧。”
“啪!”韩奕想都没想,一个耳光赏过去。王建凯口中一咸,他忙一砸嘴角,把血咽下去。
只听韩奕狂吼道:“正事?恩浩跑了!还有比找孩子更正经的事吗?”
王建凯眉心打结,一言不发的站着。胸口里有气浪翻涌,只碍着韩奕的威严徒自强压。
“你真有本事啊,自己儿子有什么化不开的?非弄成这样!”
“弈哥,对不起,我这就去找。”王建凯说着转身,但听韩奕喝道:“用不着你去!”
一句话把王建凯定在当场,韩奕剜了他一眼,恨道:“恩浩等了你三个小时,你也等着!”
“弈哥……”
“跪下。”
许陌回到壹東仍是倒头就睡,东来本要陪着王建凯打针,却被逼走回去休息。他倒还真有些担心许陌,又陪了会儿见无大碍才走。
回到壹東天已渐亮。
许陌的被单掉在床下,东来拾起来想给他盖上,许陌就惊醒了。
觉真轻,像院子里的野猫。
许陌揉揉眼睛,对于大清早上东哥站在自己床边,甚感惊悚,诧异的问:“哥,梦游呢?”
东来知道他定是回来就睡,便从药箱里摸出散淤追风油,说:“疼得轻了吧?趴下!”
“哦。”许陌睡眼惺忪,却不扭捏,一个咸鱼翻身势,趴在床上。
东来扯扯他的裤子,许陌会意的自己往下褪,但见屁.股肿的贼性感,紫色发黑的淤伤布满整个臀部。
东来把药倒在手心捂热,一巴掌拍上他一边儿屁股上,就开始死命的揉。
许陌疼的大喊:“啊!哥,您不说不准上药么!”
“傻?我说一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