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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之前的几个护工都是通过第三方中介找的,最终的效果都不太理想,李平生决定这回找熟人介绍。
认识的人只要知根知底牢靠就行,至于简单的护理知识,可以培训。
可找谁介绍呢?
李平生想起烧烤店的江哥,找个江哥老家那边的远房亲戚过来应该会靠谱一点。
李平生不敢再开车,好在烧烤店距离派出所不算很远,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
他最后决定徒步过去。
昨夜下过暴雨,白天雨过天霁,地面的水汽被蒸干。
现在走在柏油马路上倒不觉得潮湿,因路灯的照射,反带着几分暖意。
从这边去烧烤店得绕过一个街心广场,广场对面的马路有红绿灯。
为了节省时间,他绕路从广场的天桥经过。
天桥上行人寥寥。
是以,对面走过来的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
一群人约莫有七八个,气势汹汹,两个顶着朝天鸡窝头,打头的那人颈脖上还有大片紫红色的胎记。
一众群鬼出行的歪瓜裂枣里,身穿白t牛仔裤的女孩格格不入。
李平生一眼看清那女孩的脸。
果真格格不入,鹅蛋脸中长发,微微抿着嘴,面色苍白如纸。
一张白净的脸上唯一的颜色,大抵就是双眼下吊着的两对淡青色黑眼圈。
围着她的那群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张狂。
尤其是那个脖子带着胎记的男人,走起路来左摇右晃,时不时用身体撞一下中间面无表情的女孩。
女孩蹙着细眉,往旁边避让,表情多了几分厌恶。
情况太显而易见,李平生心底一沉。
眼看着就要跟对面的人撞上,李平生犹豫一会儿,垂首让路,又偏头躲避似的往天桥外看去。
天桥下正值绿灯,斑马线上的人穿梭而行,李平生的大脑空了一瞬。
他不由自主地一回头,正对上那女孩的目光,平静而幽深。
没有多余的情绪,李平生却内心一颤,脑内的某根神经被人轻轻拨动起来。
片刻后,李平生若无其事的移开眼,目不斜视地与那群人擦肩而过。
“癞哥!”那群人中一个顶着爆炸头的混混咽了咽口水,低声问:“这……没事儿吧?”
癞子顺着爆炸头的目光看向天桥上的背影,又快速回眼,脸上的得意张狂被畏惧取代,“他不是走了吗?应该没事吧。”
想起什么,他又补充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小子不至于在同一个坑里跌两次吧!”
人群中的女孩听到这句话,睫毛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下了天桥是片绿化带,树枝影影绰绰,走过这片绿化带是一条晦暗的小路。
小路五十米长,一路无灯,只有不远处天桥上的灯光能照射过来,给晦暗的角落带来一点半点的光亮。
李平生脚步不停,大步流星地穿过晦暗的小道,来到热闹喧嚣的广场。
时候尚早,广场上跳舞的大妈大爷、玩滑板的青年、追逐打闹的孩子,还有支起小摊做生意的商贩,共同组成了一个人声鼎沸的世界。
李平生走进人群,耳边灌入各种热闹不绝的声音,他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
似乎是惊讶于自己的动作,李平生有些恼怒,却怎么也迈不动双脚。
周围喧嚣吵闹,他的内心如死亡般寂静。
片刻后。
艹
他暗骂一句,闭了闭眼,认命般掉头,穿过那条晦暗的小道,往天桥另一边奔去。
——
“妹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隐蔽的一处街角,癞子腆着笑脸问对面台阶上的女孩。
季浣甩甩手腕儿,右手轻轻在左手臂上按压,表情淡然,说话却不客气,“你也配?”
周围三三两两站着的青年闻言嘘了一声。
“癞哥,这位妹妹不领你情呢!”
“妹妹脾气好大!”
“妹妹不光脾气大啊,其他地方也大啊!”
癞子听到季浣的回答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说:“你说你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还害得我
浪费这么多人力找你!前两天去店里找你,听说你不在我可是难过了好几天呢!你要早说你喜欢逛广场,跟癞哥说呀,癞哥天天带你来逛!”
季浣下午就是被这群人堵在广场上。
活动好筋骨,季浣看看周围的人,衣服都穿得单薄,身上看着不像带着家伙——除了癞子他手里正把玩着一把裁纸刀。
刚刚也是这把裁纸刀抵在她后背,挟持她过来的。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直接对癞子说:“你想怎样,直接说?”
癞子收住笑,不怀好意地往上面的房子看了一眼,房子外面挂着的棋牌室的招牌,楼下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麻将撞击声。
他开口:“这不到我家楼下了吗,请你上去坐坐。你要不愿意去也行,咱们找家酒店好好聊聊也是可以的。”
季浣听到癞子的话,表情没变,反问:“你不怕我了?”
癞子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回忆起那股窒息感,表情变得五彩斑斓。再说话也说得凶横。
“少废话!上楼!”
季浣点头,柔顺的长发盖着脸,看着还有几分乖巧,然后就转身真的朝着那栋居民楼走去。
癞子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时还愣在原地没动。
周围的人开始催促,“癞哥,赶紧跟上啊!”
“到底是个小丫头,吓唬两下就听话了。”
“是啊!癞哥快上去啊!”
“你别还怕干不过一个小姑娘吧!”
“咦……”
“行了!”癞子被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笑骂两句。
也是,不过一个小姑娘怕什么!
上次是暗算,要是正面打,自己还干不过一个细胳膊细腿的丫头?!
癞子甩出几张票子丢给周围人,“你们今天去对面喝酒,明天再来找我!”说完忙小跑着跟上季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