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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声清亮的孩童啼哭,一个小生命降生了。产婆跪在床前,接过一块红布,将洗得白净的大胖小子搂在怀里,满脸喜气的往外去。

外间等了个老婆子,头发一半白一半黑,交错掺杂,眉头紧锁,不断地往里张望。产婆抱着小子走到老婆子跟前,洋洋得意道:“我说是个男娃子,可精神了。”

老婆子嘴角快速上扬,双手合十,想抱又缩回手,在围兜上擦了擦,才接过孙子。掀开红色襁褓,往里凑了凑,又盖上了。从补丁的荷包里拽出一个红包塞到产婆手中:“您受累了。”

产婆半推半就,将红包囊入内衣包里,掩嘴笑道:“这可是大喜,嫂子要摆上几桌。”

老婆子一下收紧了臂弯,眼神有些闪躲,道:“年生苦了些,刚生下来的娃,就着几口奶水。大的就喝点白水,碗里都见不到半粒米,那敢摆什么酒席。”

产婆知道有些失礼,咧嘴大笑,掩饰过去:“年头不好,家中添丁也是喜事,说不定这娃是财神下来的,将这瘟神镇一镇,不敢作乱。”

老婆子道:“借你这吉言。全家都得拜谢你呢。”

老婆子本姓王,嫁了个丈夫早年就去了,留下一个孤儿。长到十六七,王婶就给张罗了门婚事。这都三年了,才新添一口人。本是个高兴事,王婶心口堵得慌。今年开春镇里闹了瘟疫,人是一家一家的死,人心惶惶。又来了一伙号称天主的,将魔神降临,天下将大论散播到大街小巷,人人自危。亡命之徒更是可恶,举着棒槌打到了县衙门口,县衙老爷是个胆小的,一低头,钻到案台下,屎尿齐流,那模样王婶没看到,却想起儿子幼年时的模样,臊得慌。

眼见上头许了两位大官来,日子好过些。王婶是不敢出门的,平日里只为东家买些米面蔬菜,打扫庭院。东家是个心善的,当年她孤身一人被夫家的人撵了出来,没地方落脚,一路乞讨到了东家门口。东家见她手脚麻利,留下来做了长工。几十年过去了,也有些积蓄,才在挨临边上,买了一套房子,供着儿子。

儿子是个不好学的,私塾念不好,就央了东家派到庄子里做个杂活。如今儿子都呱呱坠地了,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城是不让进的,也不知他在外有没有吃饱穿暖。

如今年份苦,米粮的价格飞涨,是从前的十倍。王婶节约,手巧,弄了些干馍馍,就着水,兑付过。只是这孙子的奶水,王婶不得不看向瘦弱的儿媳,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哪里喂得了这个大胖孙子。

正愁,刚才包给产婆的红包已是家中唯一的现钱,若是儿子的工钱还未到,这些日子怕难熬过了。

忽然,外面人声大作,不知是谁叫了句:“有贼呀,来人呀。”

声音不大,擦着王婶的窗户,格外吓人。王婶捂着孙儿,身子缩到墙角。这些外来的祸害,尽量避让,别叫血染了衣裳。

声音刚熄,打更的敲着锣,锣声震天响,喊的却能明白:“走水了。东街走水了。”

王婶脑子嗡地一声,心道,那不就是东家住的地儿吗?

顺手将孙儿放到媳妇儿的面前,稍叮嘱几句,打开门就出去了。

外面已经是火光惊天,将半边天印得通红。

因这条街建筑密集,都是你挨着我,我靠着你,一把火起,不分你我,全都遭殃。王婶拉住一个过路小伙,问道:“是哪里的火,如此大?”

路人道:“东街林家起的火。别拉着我,我得去叫老爷派水车过来。”

王婶盯着火光烧起的方向。东家一家三口都在熟睡呀!这不就是要了一家子的性命了吗?

.刚熬过了瘟疫,这日子才见到一点儿起色,转眼就滑入万丈深渊。

王婶逢魔一样,见人就问:“见着林家小少爷了吗?见着林家主母了吗?林老爷怎样了?里面有没有人?林家还有活口吗?”

没人踩她,只急着将这消息,走街串巷倒卖一番,挣个噱头。

一桶一桶的水往里运,火势丝毫不减,逮到云头放出点光,火才有了熄灭的趋势。

忙得昏头黑脸的民兵,乡民,大街串巷的都聚在一起,顶着头往里张望。林家可是汝南的顶有名头的人家,这些年过得不错,定是存了好些积蓄。

这个念头一起,疯魔一般传到每个人的脑海中。这些人借着救人的名头争先恐后地往里冲。里面早就被烧成了废墟,唯有最里面有些独立的屋子幸免于难。

火势太大,纵使扑灭了,温度依旧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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