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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一个比之前更浅薄的白影子从角落里慢腾腾地飘了出来。
何月娘斜着横了他一眼,面露怒意,“说,你是不是跟哪个女死鬼鬼、混去了,所以才把自己折腾得快不成人形了?”
这话一出口,何月娘其实就后悔了。
怎么听这都有点吃醋的意味!
她一个将将要十八岁的小女人吃一个四十岁死鬼的醋,有意义吗?
但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只能是再度出言掩饰,“告诉你,我不怕别的,就怕你再把女鬼的肚子折腾大了,给我弄出个啥鬼婴来要我养,我可告诉你,那没门儿,自己个儿的屁股自己个儿擦,擦不干净你就烟消云散,我……我就另寻一高枝嫁了……”
得,越说越露怯,她蓦地老脸就红了。
好在是晚上,烛光摇曳的,脸红什么的,也不大明显。
“唉,我哪儿有那心思啊!再说,女鬼……还不如你好看呢,我就是饥渴难耐了,能找你也不……”
陈大年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冷风袭来,他躲都没躲,只虚虚地将左边脸送上来,“先打这边,等下再换一边,你别累着就好!”
何月娘一下子就泄了气。
挥出去的手落了空,兀自垂在身侧。
“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儿,我太爷爷说了,再胡来就只能随便丢一户人家投胎了。”
陈大年的话让何月娘惊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这投胎原本还可以选择?”
陈大年羞赧,表情不自在,“自家的事儿,你可别出去说,太爷爷不是托了下头的大佬了吗?”
“哦,那就再让你太爷爷多走走后门,把你的魂儿再还回来呗!”
“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就这都把我太爷爷攒了百年的香火钱花光了,他老人家如今在阴间要饭呢!”
啊?
何月娘先吃惊,后哈哈大笑,当意识到孩子们都在睡觉时,她又忙捂住了嘴。
“我走了,你早点睡吧。”
陈大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白影子渐渐变得更虚。
“不是,你去哪儿?”
何月娘忙问。
“你不是要我给张家送马桶大礼吗?陈家的地也该拿回来了,我欠她一场的生恩,也早就还清了。”
白影子掠过窗户那一刻,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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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住在村中的张家的邻居们一大早就听到从张家传出来一阵凄厉的惊呼,邻居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纷纷跑进张家去看。
却见张家正屋,张赵氏跟张路生的屋子里,炕上,地上,乃至他们两口子的身上,到处都是污秽的黄白之物,正对面的窗户上贴着一张白纸,纸上一行清晰的大字:拿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不然你们夜夜都要与这黄白之物相见,直至死!
张赵氏看着这一行字,浑身发抖,嘴角抽搐,喃喃自语,妖怪,她就是个妖怪,妖怪啊!
来陈家送地契的是张波。
他满脸都是尴笑,看何月娘的眼神都是怪异的,地契嗖地递到了何月娘手里,他喊了一声,都还给你们了,别再来我家了,我娘都要被吓死了!
何月娘本来准备了一句,你别走,等下我有桶礼物要送给你!
但人家张波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撒丫子就跑了,跑出陈家大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但他顾不得喊疼,急速爬起来,又狂颠而去。
惹得李氏看着他的背影,不解地扯扯秀儿的衣角,“弟妹,你说,他这不是有病啊?”
“嗯,他有病!”
秀儿做了肯定的回答。
“秀儿,我要喝药!我不想跟他一样有病!”三娃有点被吓着了。
“胡说,咱们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