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北城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晶莹的雪花落下，很快被大地吞没，乌云在上空翻滚蔓延，天阴沉的厉害。
阴郁的氛围一直刮到MFC总裁办公室，徐致野站在落地窗前朝外望，脸上带着安静的悲伤。
现在MFC公司的处境用“内忧外患”来形容也不为过，外部纵骋集团的步步紧逼让MFC丢失了无人驾驶的先机市场，内部由于对苏晚的种种猜测引发了罢工。
他们彼此都知道，尽管徐致野暂时平息了这场罢工，但实际上更严格的考验还在后面。核心技术团队是否也认为苏晚就是那个泄密者，股价在这之后是否会进一步下滑，投进去的几百个亿资金如何回血运转，MFC公司的名声又该如何挽回……一个处理不好，便是万丈深渊。
苏晚站在距离徐致野几步之遥的位置，看向男人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曾经和晋封打过交道，了解对方是个心思颇为深沉的人。
实际上，前几日晋封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北城传媒，又为何刚巧被人拍到了那样一条录像，现在网络媒体的舆论为何会呈现一边倒的情况，这些线串在一起不难得知，一定是有某个人扮演了幕后推手的角色。而这恰恰是晋封的惯用技巧。
一直以来，他都对估计扭曲事实，引导网络舆论这种事颇有心得。
苏晚心想，如果徐致野跟晋封两个人硬碰硬，或许徐致野不是晋封的对手。
倒不是徐致野的能力差，而是晋封的手段过于阴暗。
***
良久，还是徐致野打破了沉默。
“我晚上去吃炸**。”
“你说什么？”
苏晚怀疑自己听错了。
“炸鸡，你吃吗？”徐致野重复了一遍问题，眸色认真说道，“我记得什么韩剧里面说，下雪天和炸鸡比较配。今天是北城的第一场雪，也是我们相识一来的第一场雪。这么有意义的一天，不吃点有仪式感的东西，未免太过可惜。”
所以刚刚徐致野对着窗外沉思，就是在想晚上吃什么？
苏晚怒从中来，神色也变得冷峻下来，觉得徐致野一直以来都在扮猪吃老虎，正色道：“你现在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是仍旧觉得我就是出卖MFC核心资料的人，所以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已经完全放弃了MFC。如果是前者，我可以任由你调查，但如果是后者，也请你早一点和我明说，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闻言，徐致野立刻撇清关系，“我当然不会怀疑你，也不会放弃MFC。”
“这就是你没放弃的态度？在这样的情况下，思考晚上吃什么？”
MFC公司已经出现了罢工现象，就算苏晚皮厚根本不在乎网络的攻击，但徐致野也总归要为公司考虑。
苏晚抿了抿唇，认为徐致野这般定又是想逃避现实。人往往在找不到方法的时候，都会发生这样的现象。于是开口说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和媒体公开是我阻拦了你们发放五星证明，从两家公司递交汽研中心无人驾驶汽车的时间算的话，MFC公司是占了先机的。”
反正她现在已经被360度全方位无死角被网友喷，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唾沫。况且坦白讲，如果后续她会知道纵骋集团的那款山寨无人驾驶会先于MFC公司，她或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