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丁零这些时日亦是习惯了这般宠着尉迟安邺,只要她在这药汤呀,食物呀俱是由她喂与他吃的,却不知道,一般她不在时,尉迟安邺都是一手端药一仰头便整碗喝掉的。
丁零扶了尉迟安邺起来,拿了枕头为其垫背帮其坐好,这才接过红鹰手中的药碗,一勺一勺的吹凉,一勺一勺的喂与尉迟安邺喝。
红鹰见其画面,亦是轻笑着,自觉地悄悄退出了房间。
而丁零却没有察觉到,今日,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今晚的尉迟安邺格外的脆弱不堪。汤药得丁零喂,唇边的药渍得丁零擦,里衣得丁零换,躺下得扶坐起也得扶。
当尉迟安邺吃完汤药重新躺回床上之时,丁零以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伤口也没有发炎,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今晚就是怎么奇怪呢?
“小仙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想到尉迟安邺竟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严重吗?我这就去请那谢大夫去……”丁零说着正欲起身冲出门去,却被尉迟安邺一手拉进了回来。
丁零以为尉迟安邺又要硬撑了,便怒然道:“小仙——”
然,下一刻尉迟安邺却拉了丁零的手放到了自个的胸口,说道:“小仙是这里病了,那谢大夫医不了的。”
“这里?你不是说谢忠是神仙级的大夫吗?为何会医不了?再说你都没让他来瞧瞧,怎么就知道医不了?”
尉迟安邺揉了揉丁零的头说道:“我的傻丫头呀,这里是心脏,我这是心病,他谢忠再是神医也医不了。”
“心病?”
“你的小仙今日是吃醋了,难道你没闻到那酸溜溜的味道吗?”
丁零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吃醋?吃什么醋?”然下一秒她却想起了刚刚在疾风房中她为疾风更衣的是画面,这才明白了今晚尉迟安邺的种种异常,顿时大悟,不禁笑出了声。
“原来我家小仙是因为疾风吃醋呀。”
尉迟安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
“为什么呀?”
“因为我喜欢你。”尉迟安邺赤裸裸的表达着。
不想丁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问:“这么说你是在担心我会喜欢上疾风吗?”
“不是。”
丁零看着尉迟安邺,对于他的回答,她确实是有些好奇了,既然他不是怕她会喜欢上别人,那又是在担心什么呢,便问道:“那是为什么?”
尉迟安邺剖白道:“我怕我不是你眼里最最特殊的那一个,我怕我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对疾风那么好?”
尉迟安邺重复道:“那好,我问你为什么要对疾风那么好?”
“第一呢,虽说疾风是你派他来保护我的,但是亦能选择自保,既然没有选择自保,他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尽我所能保他安然;第二呢,那是因为你说疾风是你同一个师门的师弟,你的二弟,你护他我亦会护他。我这样说,小仙你可满意?”
“满意。”尉迟安邺笑了,那笑纯真的像是个孩子,没有一点一丝的杂质。
“至于你呢,小仙只是小小仙的小仙,小小仙亦只是小仙的小小仙,你说这世间难不成还有另一个小仙或者小小仙吗?”
尉迟安邺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小仙你现在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那小仙你是不是该乖乖睡觉了。”丁零的这话看似用词温柔,实则满是威胁与警告,尉迟安邺亦是知晓丁零话中的含义,便相当配合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