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为抿了抿嘴，打算继续沿用以前的理由，反正不管说什么张妈过几天都会忘掉。
话到嘴边，他又改了主意。
“没，妈，上次见那个姑娘您不是觉得她年龄有点大么，所以就有同事又介绍了个，今晚我们一起坐了会，认识一下。”
上次？
张妈狐疑，但注意力很快就被后面的话吸引了过去。
“怎么样？”
声音急切。
“挺漂亮的，就是年龄有点太小了。”
吴有为想起了高马尾。
“小点有什么，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成熟稳重的？再说你今年才25，能比你小多少。”
“人家还在上学呢，大一。”
这是他猜的。
“也就大六七岁，没什么，回头有空让妈见见？”
白发下满是喜悦，眸子也清亮了几分。
“行。”
换衣服，洗脸，吃饭。
青椒肉丝，清炒花菜，小米粥。
到第三天了么。
嘴里涌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吴有为张了张嘴，舌苔有些发麻。
他想起了今晚风畅大楼下的烧烤摊，大排档，想起了高马尾和大金毛吃的炒面。
“妈，我今天在外面吃过了。”
“吃过了？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让妈白忙活，把粥喝了！”
没什么感觉的一饮而尽，吴有为转身回房，张妈还在收拾。
粉色背景墙，橘黄色台灯，柜门上缺了一个把手，双人床两侧的地板上遍布拖鞋磨损痕迹。
两个枕头叠放在一起，正上方的墙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那里曾挂着他和前妻的结婚照。
佳人已去，印记犹在。
仰面倒在床上，鼻腔里满是阳光的味道。
咔咔咔。
指针跳动，
十几年的时间，让吴有为养成了听着表声入睡的习惯，所以前妻离开时带走了大多数东西，却特意把这个老式钟表留了下来。
咔咔咔。
像是催眠的咒语。
“张妈晒被子了啊……”
这是吴有为陷入沉睡前最后一个念头。
腰酸背痛，头昏脑涨，睡太久了？
吴有为觉得自己的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睁不开。
他抬起胳膊想要开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动不了一根手指。
鬼压床？
不对，应该说是睡眠瘫痪症，等几分钟应该就好了。
吴有为头脑逐渐清醒，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似乎就出现过类似的症状。
几分钟后，他
在这个家里，他是曾经的徒弟xx，出了这扇门，他才是吴有为。
儿啊，今天见的怎么样。
“挺好的，妈，不过您也知道，现在的小姑娘跟以前可不一样，眼光都高着呢、”
“要我说也是，不然长得像我儿子这样的小伙，还是警察，怎么可能没对象，你这二十出头刚工作妈也不催你，有合适的就先聊着。”
“好嘞妈。”
在吴妈妈眼中
过了一会，之间张妈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儿啊，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不在学校呢？你逃学了？”
咔，咔，咔。
老式钟表像是催眠的符咒，昏昏沉沉间，吴有为仿佛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