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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入夜。
宴卿舒从入定中醒来,缓缓睁开了双眼。
屋内昏暗,正好可以试一试自己法术掌握的如何。
想着,便抬手捏了个法术。
只见闯祸惹事二人组还在埋头苦写,倒是老实了许多,谁也不敢再闹动静,生怕会罚上加罚。
玉琬熬的眼底微红,哈欠连天,握笔的姿势都有些发僵了。
小六子这会儿也因劳累,抄写的速度愈发缓慢。
可规矩就是规矩,若随随便便心软就放过,那规矩就成了笑话,何以立威?
日后管教谁又会服从?
决意一狠到底的宴卿舒起身从二人身后走过,煮了壶茶,慢悠悠的品着,不急不躁,大有一起熬到天亮的决心。
系统与她一旁坐下,闲来感慨:你倒是个严师。
宴卿舒便象征性的给他也斟了杯茶:教育小孩子嘛,太随和也不是好事。
顿了顿,望向系统的眼神中欲言又止。
系统:?
宴卿舒:呃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魂魄的话是真的坐在椅子上,还是漂浮的状态?
院落之中一片静谧,月亮高悬,照得树影斑驳。
屋内只有纸笔沙沙作响,和斟茶的声音。
终于,是小六子先停了笔。
“师姑,一千遍,我的写完了。”
他端端正正的将自己的一千遍呈了上来,静静候着,等待检查。
宴卿舒板着脸将厚厚一摞纸张接过,却也暗松一口气:总算有个写完的了。
一千遍门规,写的费劲,检查起来也不轻松。
严肃的表情之下,藏着同样的抓狂与哀嚎。
她有心想想要一目十行,可又不能如此草率了事,只得继续坚持严师的操守,认真翻阅起来。
许久。
“不错,回去休息吧。”
放下最后一张,长舒一口气。
挥挥手,示意人可以走了。
“师”小六子张张口,望了望还在苦写的玉琬,又瞧了瞧毫无放水意思的宴卿舒,最终还是打消了求情的念头。
“小六告退。”
随着小六子的离开,屋内变得更加寂静。
玉琬写的手腕发痛,昏昏沉沉间头也越来越低,一个不稳毛笔便脱了手,砸在了就快要写完的门规上。
“啊!”
惊叫中隐有崩溃之意。
宴卿舒举杯掩唇,压下笑,悄悄给她施了个清洁术,将污墨去除。
天就快要亮了。
“师姑我写完了。”
小作精哭丧着脸,将厚厚一摞门规呈了上来。
宴卿舒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且一张张的看着,实际却是有些困乏。
边看,还得切入正题教诲“想来这一千遍的抄写,足以让你牢记。”
说着,认真的凝望向小作精。
“可门规不能只记,还需谨遵,玉琬,想来我叫你抄写门规的意图,你是明白的,那我且问你,你可知你一念之差就可能是两个下场?”
“…”玉琬垂了垂头。
默了良久。
这才缓缓开口“师姑之意玉琬晓得,可玉琬也想问师姑,师姑心中可也有过不能相让,不能割舍之人?”
宴卿舒一怔。
不能割舍之人?
她不记前尘,哪儿还知道有没有什么不能割舍之人,再不能割舍,如今也全割舍了。
也不知算不算一桩好事。
玉琬自顾自的往下说着,显然也不是真的想听宴卿舒的往事。
“我自有记忆起,便跟在师父身边,这数百年的相伴,早已融为了习惯。”
“师姑是个直接的人,我也感恩师姑的相救,便与师姑直言。”
“我明白自己并不像师父心里的那个人,只是那时正逢战后,师父心中悲痛罢了…这世间总有相像之人,我心中确有不甘,可最不能忍下的,是那人受恩于我,却夺我所爱!”
说到此处,玉琬死死攥着双手,神情悲切。
宴卿舒知道这是她心结之处,只是,得溯风的青睐并不是凤绾有意所为,她没有去争抢半分,更无意去争。
“玉琬,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自记忆起便与你相伴。”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与你我而言都不过是弹指一瞬,更甚比不得灵植来的长些,可于凡人的凤绾而言,你却是她的全部。”
“她一颗赤诚之心待你,若知其中缘故,只怕是宁毁了这张容貌,也不愿与你离心。”
“她丢了半条命烂了一双腿,也要取得凤凰花,为的不过是你开心,难道,你还不能明白?还能忍心?”
凤绾被烧成了那般,却还死死护着那凤凰花,醒后最关心的也是玉琬如何。
对玉琬而言,养凤绾许只如养个什么玩意一般的情谊,左不过百年,还比不得一株灵植。
可这百年之中,于凤绾,玉琬却是全部。
“…”
然,这个道理玉琬又如何不明白?
这也是她临了心软了的原因。
“师姑…我承认,将她派去取凤凰花确是我嫉妒昏了心。”
可…她就是放不下。
“仅仅是那么一丝的相似在眉眼之间,也就仅仅是那么一丝,竟能直接比得我与师父的数百年的情谊,这让我如何不恨!”
她就是不能容忍,为她所救,受她之恩的人,夺了自己所在意的。
“谁都行,独独她不行!她不行!”
眼见玉琬怒意攻心,再次迸发出了狠绝之意,宴卿舒知道再多说也无益。
只最后规劝道“好,便是没了凤绾,难道你还要与其他女子争谁更能得他心?玉琬啊玉琬,天上地下,你也是独一无二的,自轻从来都换不来真情。”
说罢,也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这当中道理你得空便好好想想,如今天色不早快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