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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初没骨头似的靠近沙发里,    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扶手上随意地敲击着,漫不经心道:“我在你家蹭了顿饭,没送礼物我多过意不去,    这月饼就当是中秋礼物,    你不会嫌我吝啬吧?”

沈冰檀看着眼前的月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没想过,    今年的中秋节能和秦怀初一起过。

她眼眶里突然有点温热,    强行收敛住情绪,    好半晌才开口:“谢谢。”

秦怀初拿起刀叉,    指着那个写了字的月饼:“那我们就先吃这个吧。”

他把月饼切成四份,    用叉子扎起一块递过去。

里面的果仁闻着很香甜,    让人食欲倍增。

沈冰檀接过来咬上一口,外皮酥脆,    混着馅料送进嘴里,更是齿颊留香。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做月饼,    没想到味道好像还不错。

她慢慢品味着,好看的眉眼渐渐弯起来。

两人吃月饼时,    荧幕里还放着电视。

沈冰檀选的长莞卫视的音乐频道。

一段广告结束后,    正在播放的是陆继臣的演唱会,    场下五颜六色的荧光棒挥舞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陆继臣这几年已经很少开演唱会了,如今播放的影视资料沈冰檀记得是三年前的。

她没机会亲自去陆老师的演唱会现场,但每一场她都在手机上看过重播。

钢琴声响起,场下一片寂静,只有宛转悠扬的曲调回环缠绕。

秦怀初朝电视上看过去,随口道:“我记得陆叔叔都是四十多接近五十的人了,开个演唱会底下坐的全都是尖叫呐喊的花痴女孩,    这些人去追小鲜肉岂不是更香?”

沈冰檀无语地给他一个白眼:“你懂什么,像陆老师这种把钢琴弹到极致,又拥有一副好嗓子,还能写出无数好歌的音乐家,怎么是那些小鲜肉能比的?”

“再说了,”怕叉子上的月饼掉下来,她用另一只手托着,“你看他保养的那么好,看起来就像还不到四十岁。而且单论长相,他跟那些小鲜肉比也不差呀。”

秦怀初把最后一口月饼吃下去,好笑地看着她,有点不可思议:“都是能当你父亲的人了,你还能欣赏得动颜值?”

沈冰檀觉得他庸俗:“颜值与年龄又没关系,难不成你觉得以后自己到了这个年龄,就没有颜值了?”

“那不能够。”秦怀初当即反驳,理了理衣领,坐正,“我肯定到时候比现在的陆继臣还帅!”

“……”

秦怀初一旦自恋起来,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沈冰檀想起秦怀初跟陆家的关系好像挺近,她有点八卦地看向他:“陆老师是真的至今单身吗?还是说其实隐婚了,没有对外公布?”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的人,孩子都得很大了才对。

秦怀初拧眉打量她,神色略显不悦:“你打听这个干嘛,他结没结婚有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沈冰檀听完愠恼地瞪他:“你说什么呢,不要玷污我对陆老师的崇拜之情。”

她顿时不想跟秦怀初说话了,扭过头继续吃月饼。

拿叉子又扎了一块。

原来只是崇拜啊。

秦怀初渐渐弯了弯嘴角,终于有心情回答她的问题:“应该是真的没结婚,因为陆爷爷好像这两年一直张罗着给他相亲。”

“相亲?”

沈冰檀觉得像陆继臣这样的,如果真想结婚,应该也用不到相亲的地步。

“不过这都是陆爷爷的一厢情愿,陆叔叔从来都不配合,把陆老爷子气得够呛,天天跑去跟我爷爷哭诉。”

沈冰檀寻思着秦怀初的话,嘴里嘟囔着:“至今都不愿意结婚,难不成网上传他以前受过情伤是真的?”

秦怀初上身前倾,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点水:“陆叔叔应该确实受过情伤。”

沈冰檀眼睫轻颤,转首望过来:“这你也知道?那你跟我讲讲。”

秦怀初笑了声:“你怎么对你偶像的私生活也这么感兴趣?”

“既然是偶像,我关心一下不行吗?你不讲算了。”

沈冰檀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她并不关注陆继臣的私生活。

只是她和秦怀初在这又没事干,既然有话题了,就扯出来聊聊而已。

水温有点热,秦怀初把杯子重新放下:“陆叔叔是陆家长子,原本是要继承家业的,可他偏偏不喜欢做生意,一心想搞音乐,年轻时把陆爷爷气得不轻,后来干脆冻结了他名下所有的房子、车子和银行卡,将他逐出家门。”

秦怀初想了想:“好像就是在他穷困潦倒的那几年,他谈过一场恋爱,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时候陆叔叔没钱,那个女人嫌他穷把他抛弃了。”

沈冰檀:“?”

秦怀初:“那件事之后,陆叔叔写了不少伤感的歌曲,某天那些歌突然在网上火了,从此被观众所知,一步步走向歌坛,最终成了如今的音乐大家。而成名之前,陆叔叔一直没有回过陆家,也没花过陆家一分钱,他这条音乐路,全是他自己一个人闯出来的。”

沈冰檀:“!”

这些大概算是豪门秘辛了,一直被人压着。

秦怀初今天说的这些,沈冰檀在网上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她没想到陆老师光鲜亮丽的背后,还有这么多辛酸过往。

她转动着手里的叉子,突然感慨:“不知道那个女人后来发现陆老师成了名,还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会是什么感受。”

秦怀初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她成就了今天的陆继臣呢。”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沈冰檀还欲再说什么,一扭头看到秦怀初手里捧着的杯子。

她瞳孔陡然放大,脸颊涨得通红:“你怎么用我的水杯喝水呀!”

秦怀初四下看看,很不以为意道:“也没别的什么能喝水,我总不能渴着吧?再说了,我中午在这吃饭用的碗是你,筷子也是你的,你当时怎么不吭声?”

“……”

但这是水杯呀,怎么能一样?

都间接接吻了!

沈冰檀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提醒他:“你饭也吃过了,月饼也吃过了,该回你自己家了吧?”

“刚听完我给你讲的故事就下逐客令?你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

秦怀初站起来,要走时又看向沈冰檀,神色中的调笑隐去,脸上带了点认真:“陆继臣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坚持自己的音乐梦想,他不是你的偶像吗,你自己的梦想,怎么轻易就放弃了?上次团建你跳的那支舞,可不像四年没练过的样子,沈冰檀,你这四年从未放弃过练习,为什么不敢再站在舞台上?”

秦怀初走后,沈冰檀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手机。

微信上和手机短信最近收到了很多让她重新出道的邀请。

前几天沈秋兰打电话给她,她一点都不稀奇。

自从前阵子她住处曝光,登上热搜,她自己也接连收到过不少类似的消息了。

那些人总有办法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手机息屏,沈冰檀耳畔回响着的是秦怀初刚刚的话。

当年她在人气最高,资源正多的时候,放弃了跳舞。

那是高三的寒假。

沈秋兰突然从安芩回来,脸上带着疲惫和慌乱。

她和姥姥在屋里聊了很久,后来还发生了争执。

“你自己造的孽,捅的篓子,造成如今这副局面,现在还要让乔乔为你当年的愚蠢买单吗?”

“可这丫头名气越来越高,圈子就那么大,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我已经结婚生子,回不了头了。沈冰檀再这么跳下去,她会害了我的!”

“你就只想着自己,不为自己的女儿想想?她是你亲生的。你明明知道她很喜欢跳舞,你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就是在为她着想,妈,难道你想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她是个私生女。你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将来成为别人茶前饭后的谈资笑料吗?更何况,我当时没想过要生下她,如果不是因为……”

姥姥气急之下,给了沈秋兰一个耳光。

沈秋兰捂着脸红着眼眶从屋里出来。

沈冰檀就在院子里站着。

沈秋兰走过来,张了张嘴,伸手去摸沈冰檀的头。

沈冰檀嫌恶地往后退。

她手僵了一下,温声道:“乔乔,妈妈真的是为了你好。”

沈冰檀没说话,平静地看着她,眼神近乎冷漠。

她到现在也没明白,那天姥姥和沈秋兰之间的谈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是私生女就不能跳舞?

难道她没有父亲,是她的错吗?

她去问姥姥,姥姥也一个字都不说,只是抱着她哭:“造孽啊……”

那几天,姥姥肉眼可见地消瘦了。

总是偷偷背着她抹眼泪。

每次看到她,都欲言又止。

终于有一天,姥姥含着泪走进她房间,跟她说:“乔乔,咱们不跳了行吗?”

当时沈冰檀正在衣柜里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自己的舞裙。

她脊背僵了下,没回头,什么也没再问,只是哑着嗓子轻轻应了声:“好。”

她在这世上什么都没有,唯一在乎她的只有姥姥。

因为跳舞,姥姥把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花在她身上了。

而如今连姥姥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坚持?

眼泪砸在手背上,温度滚烫。

她把那些舞裙一件件取下来,折好,放进箱子里。

再也没有打开过。

——

一栋轻奢低调的别墅里,电梯到达三楼,姚颖踩着高跟鞋从里面出来,径直走向书房的方向。

每次来陆继臣家,姚颖都觉得这里简直冰冷到极点,就跟进了冰窖一样。

丝毫没有鲜活蓬勃的生机感。

不知道陆继臣一个人是怎么成年累月在这里住下去的。

她敲敲书房的门,听到有回应,开门进去。

陆继臣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坐着,阖上手里的书望过来。

姚颖说:“阿臣,长莞卫视那边又发邀请了,上到领导下至主持人、工作人员,那边都不知道打多少个电话,请了多少顿饭了,今年的跨年演唱会你到底去不去?我老被请吃饭都不好意思了。”

陆继臣前两年就拒绝了各大卫视的邀请,姚颖总觉得今年的希望也不会太大。

但总还是要他自己给个准信儿的。

陆继臣沉吟着看向窗外的景致,不置可否。

又倏而聊起别的:“姚颖,你也是有点舞蹈功底的,你觉得几年如果没跳过舞,能跳出前两天沈冰檀那样的效果吗?”

姚颖不假思索地摇头:“我一个月不练都生疏呢,何况几年?”

她又回想那天晚上,“沈冰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了点位上,简直如行云流水,应该不是几年没跳过舞的水准。”

陆继臣若有所思:“我也猜测是这样,好好的一棵苗子,埋没就可惜了。”

姚颖看他的样子,叹一口气:“您又开始惜才了。”

陆继臣的成名之路不容易,对于那些有梦想又有实力的人,他向来不吝啬给予帮助。

陆继臣笑笑:“歌舞不分家,沈冰檀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能力倒是挺让我欣赏。”

姚颖把话题扯回来:“阿臣,我跟你说跨年晚会呢,你怎么跟我聊起沈冰檀了?你到底要不要应邀?”

陆继臣随便翻着手里的书,凝神片刻,把书重新阖上:“之前咱们邀请沈冰檀在我的演唱会上伴舞,不是没成功吗,你觉得长莞卫视的跨年演唱会,能请得动她吗?”

姚颖摇摇头:“不好说,沈冰檀已经退出舞坛四年了,四年来没人请得动。说句实话,她比你恐怕还难请。”

陆继臣并不赞同:“一个热衷于舞蹈的人,软肋很明显,邀请她未必很难。”

姚颖想象着那天晚上沈冰檀舞蹈,感慨:“沈冰檀给你伴舞的主意最开始就是我想的,那小孩算是舞坛出类拔萃的一个了,我四年前就觉得这样的人跟你同台,应该会是很完美的结合。可惜当时没如愿,如果这回能有机会,我倒是挺期待的。”

她试着问:“不然我去让他们电视台想想办法?他们长莞卫视不是很擅长做艺人的思想工作吗?”

——

沈冰檀晚上做饭时,听到有人按门铃。

她凑在猫眼看了看,发现秦怀初站在外面。

打开门,秦怀初手里提着之前在超市买的各种食材递过来:“我又不会做饭,为了避免再次把锅给炸了,要不然咱们俩互帮互助?”

“?”

秦怀初把食材递过去:“我的食材免费送给你,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在你家蹭饭?”

“……”

这天之后,秦怀初真的每天都来。

一日三餐,从不落下。

很快国庆假期过去,沈冰檀又开始了上班的日子。

她的工作还跟以前一样,每天翻译一些资料、合同或者文件,偶尔会被齐特助叫去秦怀初的办公室,整理项目素材。

这天下午,她又在秦怀初的办公室里整理东西,口袋里手机无声震动。

它拿出来点开,收到一条好友添加通知。

对方给的备注:小冰糖,我是初柠,初老师。

初柠是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一位圈内长辈,对方是长莞卫视知名主持人。

以前沈冰檀年纪小,每次被邀请参加节目都紧张。

初柠在后台看见,总是给她一颗糖。

她说,吃点糖就不紧张了。

记得第一次跟她说自己的名字时,初柠笑着道:“冰檀两个字听起来像冰糖,怎么这么甜?”

后来她每次见面,都喊她小冰糖。

脑回路倒是跟秦怀初一样特别。

沈冰檀一直不怎么跟人接触,也不懂社交。

初柠老师应该算是她在那个圈子里,关系稍微好点的人了。

不过她这时候找上自己,应该不会毫无原因。

思索着,沈冰檀点了接受。

那边很快有消息过来:【小冰糖,听说你现在在长莞,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来聊聊天?】

沈冰檀总觉得聊天的内容,应该会和跳舞有关。

她最近被秦怀初搞得心里很乱,什么都还没想好。

她打字回复:【初老师,对不起,我在工作,不一定会有时间。】

初柠:【没关系呀,总有休息的时间嘛。】

【这样吧,等你晚上什么时候下班跟我说一声,发个地址给我,咱们可以在你住处附近的咖啡厅碰面。】

【不许拒绝我。】

沈冰檀没办法了,只能回复:【好的。】

初柠发来一个摸摸头的表情:【晚上见!】

收回手机,沈冰檀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空洞地看着一处发呆。

秦怀初在办公桌前坐着,余光朝这边看过来。

一分钟后,他手指微屈敲了敲桌子:“喂,上班时间发什么愣呢?”

沈冰檀回了神,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

秦怀初打量着她,想着她刚刚的反应:“怎么了,有心事?”

沈冰檀摇摇头:“没什么,可能刚刚有点累。”

“那就休息一下吧。”秦怀初起身走了过来,往沙发扶手上随意一坐,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我来陪你聊聊天?”

沈冰檀不知道他想干嘛,继续整理着资料,眼皮都没抬:“也没什么可聊的,还是工作吧。”

“怎么没什么可聊的?”秦怀初看看时间,“这都快下班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今天晚上吃什么?”

“……”

自从国庆假期里秦怀初天天去沈冰檀家蹭饭开始,他就跟黏上她似的,直到现在每天晚上还老去她家蹭饭。

脸皮算得上是相当厚了。

沈冰檀把已经整理好的资料往旁边推了推,拿笔在纸上做着记录,慢吞吞开口:“现在你家的保姆应该请假回来了吧,你以后要不然还是回家吃?”

“我家离公司很远的,不方便。要不然我为什么搬去水云湾?”

“那你之前怎么吃饭的?”

“我之前在外面吃呀,但最近觉得外面的饭太上火,还是你做的合我胃口。”

“……”

见沈冰檀低着头不理人,秦怀初观察她一会儿,也摸不透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犹豫片刻,他又道:“其实我最近有在找做饭的阿姨,但是找一个做饭合胃口的太难了,总得慢慢来,我就在你家再蹭几天,等我找到了我就回自己家吃,到时候也请你去我家吃饭,怎么样?”

“谁要去你家吃饭了?”沈冰檀无语,顿了顿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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