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阮时笙抿了抿唇，垂下眼睑却发现自己漆黑的长发已经变成了白色，她明显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副作用。”
楚晟文皱了皱眉，“老大，你没多少时间了。”
“没多少时间……”
阮时笙绷紧了呼吸，“是什么意思？”
“鲛珠。”
楚晟文说话的声音都凝重了起来，“你必须要在一周的时间之内拿到鲛珠，才可以保证你是活着的，至于剩下的药草我都可以帮你想办法。”
鲛珠。
阮时笙垂眸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好半晌之后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拿不到。”
她闭了闭眼，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德洛里丝的鲛珠，我不可能答应她的条件的。”
“阮时笙。”
楚晟文都直接生气了，“你别忘了，命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明不明白？！”
“我……”
阮时笙怎么可能不明白，可她真的是扛不住了。
“我好累啊……”
她的眼眶逐渐发红，打湿了睫毛。
楚晟文表情也跟着僵硬了起来，“老大……”
“我之前总觉得，只要努力就还是有希望的，所以每次遇到瓶颈的时候我都是拿命在拼，而幸运的是每次我都拼赢了，可这次，我拼不了了，”她闭了闭眼，“我没有办法答应德洛里丝的要求，我做不到。”
她的呼吸紧促，可却没有睁开眼。
“……”
楚晟文之前是亲眼看到过，阮时笙这一路是怎么摸爬滚打的。
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是有超乎常人的韧性。
摔断了腿，也能闷声不吭地爬起来跟十几个人厮斗，最后直挺挺倒在地上，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都没能醒来。
那时候他绝望的，她就是神。
他仿佛在某一个瞬间，在她身上窥见了天光。
可现在……
这束光消失了。
楚晟文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解决现在这个问题，所以出来的时候表情都是精神失常的状态，“不可以……我可以研究出解药的……解药……对，我可以的……”
“楚医生。”
阮斐斐看到他出来魔怔的姿态，下意识追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解药……我要研制解药……”
楚晟文整个人就像是疯魔了，直接就转身跌跌撞撞朝着楼下跑了过去，期间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上。
阮斐斐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直接回到了卧室。
阮时笙就安静地在床边坐着，漆黑的长发还是满头的银色。
“笙笙。”
“斐斐。”
阮时笙却主动跟在她后面开了口，“穆远霆和厉司凝结婚的地方在哪里？”
“我……”
阮斐斐皱眉，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知道。”
阮时笙下意识咳嗽了一声，“我就是在想，我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在教堂结过婚，所以我还挺好奇，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
也跟他们之前一样？
阮时笙不是傻子，可还是可以想明白的。
结婚。
穆远霆绝对不是随便就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人，她这一点还是了解的，而之所以结婚的原因，大概是答应了什么条件。
至于条件是什么……
她不知道。
其实知道不知道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还真是没几天活头了。
她有些累，视线都是重的。
“笙笙……”
阮斐斐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那么多，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相信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