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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我的爱人死了,死在我面前。

儿时我们在同一学塾,她的父亲便是我们的老师。

她是一个美人,可我见过无数或妩媚或清纯的女子,我唯独爱她,爱她的才华,爱她的性情,爱她眉宇间令人着迷的愁绪。

可惜,生长在那般环境中的我们注定无法平凡地相爱——没有相爱,她并不爱我。可不爱我又如何呢,我爱她,这左月王土之上的唯一的太子爱慕她,哪怕她是丞相最心爱的女儿,我也有无数个方法得到我的爱人。

她义正言辞地拒绝过我,也苦口婆心地劝说过,但我爱她这件事从来没有改变,哪怕是我的父皇亲下圣旨将她赐给那个年近不惑的将军。我抗争过啊——我去找父皇,我宁愿不要这太子之位,盛怒之下的父皇要我禁足悔过半月;半月之后我去找丞相,丞相却和我讲家国天下的道理;我去找她,她却责问我是否要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她和我说那个大将军的好,笑话,她只是一个工具,和我姐姐一样,一件牺牲品;明明只有和我在一起,她才能够作为一个人活下去。可是,她在我面前哭得那么伤心,我只能让步。我和她约定好,但凡她的生活有一丝不如意,我都会来将她带走。

父皇以为我终于开窍,面上说着心疼我,转身就张罗着要为我选太子妃。看着小心翼翼站在我面前的十几位小姐,我想,这世上失意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于是,我选了一位算不上贵族的世家小姐,她为她的家族,我为我的清净。

大将军府中一直有我安排的一个密探,吩咐他去之前,我告诉他,那将军夫人平日里有一丝丝皱眉,他就得去处理害她不开心的罪人,不需经过谁的同意;若将军夫人因为将军而皱眉神伤,他只需要回来向我报告。后来,除非我召见,他从没有主动来向我回报。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我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我亲自为她取名“慕好”。老师说这名字不错,还嘱咐我要为更美好的江山社稷更加努力。我没有和谁解释过,除了我唯一的妻子,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我没有问过,那不是一朝天子该关心的事情。

七年前,我收到暗卫消息,称荣狄身居将军之位却与别国私通,试图操纵边境村镇尤其是江息南岭镇的贸易往来。暗卫问我是否要采取行动,我说不急,等树再长长,那时候砍断才会有人伤心。

我等了很久,真的很久,将军府中的那个密探始终没来找我。眼看着江息南岭覆灭,我不能再坐视不管。

五年前的三月二十八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我假意带着慕好前去将军府,名义上是拜访,实际上我已经收到荣狄要秘密宴请江息沈天夜的消息。临行前我还特意磨蹭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打荣狄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没想到那一晚将军府的客人不止沈天夜一位。

抱着要好好保护她的念头,我又带着慕好去到她的房间。

寒暄一阵后,荣狄的死讯传来,慕好代我出去察看情况;而我也终于有了真正和她说话的时间与等待多年才得来的契机。

可很奇怪的是,她依然拒绝了我。

我将荣狄与江息私通的事情一一讲给她听,她仍旧不信。而那时的我才明白,她是一直不相信我——不信我能带她走,不信我能给她想要的自由,不相信我爱的人是她。

那一刻,我好像从名为隋捷的躯体里脱离,我的灵魂无所依靠却依然在狂笑,笑那个有所希冀的自己,笑不可理喻的我的爱人。

看她泣涕涟涟,却从来不是为我而哭。

灵魂回归躯壳,我转身背对她,担心自己面上的阴狠决绝把她吓着,我说大将军既然已去,她这备受宠爱的将军夫人自当跟随——我的本意是,下个将其赐死的虚假圣名,而后处死所有在场的仆从,这样我就可以将她永远地囚禁在我身边。

哪怕她泪尽而死,我也要她的泪是为我而流。

随后,我听到一声闷响。

我的爱人死了,死在我面前。

她要自由,要爱情,要清清白白的名声,唯独不要我。

仆从们惊慌失措,唯独我呆若木人。

郁郁而终的说法是我编造的,至少我还保留了和她独处四日的回忆。我知道是清影堂杀的荣狄,所以我对清影堂更加的无视。

不得不承认,左月甚至这个天下,需要清影堂这样的存在。

可惜,还不出半年,我生病了——太医们都这样说,我只觉得自己很生气,可他们一个两个偏都说我病了。

皇榜大悬赏,重金求能人异士,救治左月皇帝的病。

揭皇榜的人有很多,可他们一个个来了却又都说不能救,他们说自己做不到复活一个死人。我更生气了,直到一个道士拿着皇榜来到我面前。

他告诉我这世上有一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我欣喜若狂,他却面露苦色,说神药之所以神,就在于它的上乘与珍贵。

神药名为绿霖,需要雀羽国国宝——二十三年寿命的绿孔雀的腿骨,还需要无根水即甘霖,更重要的是,需要一枚传闻中曾被制作出来的半成品作为药引,三者齐下,方可保证万无一失。

我问他那药引在何处,他说那枚药引算不上广为人知,主要是年代太久远,大家都以为它是传闻。它就是一直藏于君姓人手中的绿霖定——多出来的一个“定”字表明它与神药绿霖的关系。

虽然我的姐姐已嫁去君家,但我想绿霖定也是要不来的。正当我苦恼之际,道士点醒了我,我应该先拿绿孔雀腿骨才是。

我知道这场战争毫无正义可言,但礼数对雀羽皇帝行不通;一个小国,我来武的又何妨;只是我没想到江息会来插一脚——那索性就一起收拾了。

直到一年前,我才将夺取绿霖定提上日程。姐姐是个聪慧的人,她的儿女也不差,我总得小心些,免得朝廷的人——主要是丞相察觉。

在我的行动外,我惊讶地发现慕好颇为关心左月朝堂官员的作风行事问题,我想这是件好事,便由着她去。

而在我的行动内,我发现丞相也在寻找绿霖定,那我自然是没有不坐收渔翁利的理由;我还特意刺激过,希望挑起丞相府与清影堂之间的直接矛盾——君珑是清影堂堂主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才不管他们是死是活,我只要神药。

可惜他们一直都没有人死。

现在,不论是绿霖还是绿霖定,我都只差一步之遥了。

一步之外的秦柏痛心疾首地看着昔日自己最为骄傲的学生。

隋捷看了看秦柏身后的秦诚与君珑,又看回秦柏;他好像又要生气了,为什么在他即将得手时总要出些差错呢?

“皇帝——”

“老师,”隋捷生怕秦柏在这时候又给他讲什么家国天下,他知道秦柏为何而来,不过恐怕此刻对方还以为他图的是月下宝藏,“老师,您知道‘慕好’的‘好’字指的是什么吗?”

“你……你竟对她心心念念到如此地步……”

“老师怎么现在不会装傻了?”隋捷冷笑了一声。

君珑悄悄碰了下秦诚的肩膀,“‘好’字指什么?”

秦诚似乎也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联系方才义父的话,有些惊讶地给予回复:“我没记错的话,义父他去世的嫡女,名为‘秦晋好’。”

“那岂不是……”

“嘘——”

“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秦柏的理智逐渐回笼,反正隋捷的人已经在搜寻月下阶了,在得到结果之前,他还需要跟隋捷迂回,“这么说,你来这儿倒是和我一样的原因了。”

“自然,我很快就要成功了,到时老师也会开心的,所以还请您安静些。”隋捷毫不避讳。

“……”好话都被他说了去,反倒成了他秦柏的不识趣儿。

“拜见皇上。”

天子不怒自威,在火与月的哄衬之下,更得彰显。

隋捷半抬眼看向说话的人。

“说起来,这是你们君家的地方,日后得闲,我会亲自去向姐姐请罪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君珑堵了回去。

“皇上——”

“秦公子快去看看你义父吧,老师站了许久,怕是要累了。”

君珑与秦诚在月下对视一眼,后者微微摇头,只得走去秦柏的身旁。看着面无表情的隋捷,看着四处走动的护卫,君珑的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

“皇上,既然月下阶是君家的地方,那您想要什么东西,何不来直接问我?”

“信不过你。”隋捷一改从前的宽容模样,冷冰冰的表情与声音好像更适配他的眉眼。

“可万一皇上您要找的那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呢?即便这样,皇上也不打算来问吗?”

“既然你能来到这里,那么你也知道我所求为何。”隋捷微微侧头翻了个白眼,怎么一个个的都这般讨人烦?

“自然。”

“那你说说,我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它已经被人吃了。”

“哦?”隋捷看着身前这存心和自己迂回的女子,“那它是被谁吃了?我去抓了来,照样当作药引。”

“恐怕皇上又不能如愿了。”

“被你吃了的话倒也不算不能如愿。”隋捷无动于衷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虽然是姐姐的孩子,但她与慕好同岁。诚实地说,隋捷并不讨厌姐姐家的三个孩子,年少有为,他该高兴才是;他还很喜欢这老三,想想小小年纪就能做上清影堂的最高位子——幼稚的雄心那也是值得鼓励的壮志。

“吃药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无名火熊熊燃烧,君珑再次站到隋捷面前,“五年前的三月二十八日,那个被你下令死要见尸的刺客,就是他吃了你现在心心念念求的药。”

隋捷微微一愣,看对方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欺骗,再加上自己的人搜寻这么久也没找到,他的心里对君珑的话又多信了几分,不过——“你有一处地方说错了。”

“难道他不是被你逼死的吗?”

“这药,不止是现在,以前我就心心念念地想要了。”隋捷转念一想,开始不解君珑的情绪为何突然激动,“这么说倒像是我自己断了自己的路。”

话语中充斥着隋捷的不以为意和云淡风轻,一时间君珑看着竟说不出话来,微微愣神之际,对方再次开口:“如果你早些告诉我的话,我又何必大晚上来开你家的祖坟呢?”原本冰冷的语气此刻做作地带上一丝惋惜,“上一辈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本不想同你们君家闹得难看;啊——着实可惜。”

“你——你凭什么说过去就过去了!”

一只手伸到君珑身前,将人转了半圈揽入自己的怀中,让濒临失控的姑娘稍稍镇静下来。

隋捷连头都懒得抬,“这坟头儿,大晚上的人还不少呢。”

“不是人的东西也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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