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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我在金岭的一家茶铺里悠闲地看戏消磨时间,至于什么戏,自然是抄封沈府的好戏了;此外还能听到不少现场群众的感想。
“唉,真没想到沈大人是这样的……”
“什么沈大人,那就是沈贼!你没看到官兵搬了几箱子好东西?”
“我就说当年欧大人两袖清风的,怎么会通敌叛国!果不其然啊,这个狗贼才是一脸坏相!”
“……”
一切都随风而去了。
将几枚铜钱放在桌上,从围观的百姓中缓缓离开,今天我并没有戴大娘给我的半面具,因为我是自由的了。
自由是无所畏惧的。
推门而入,我回到那棵熟悉的柿子树下,心情可谓平静如水。
我觉得这种平静有些奇怪,但从那晚之后又过去三天,我也应该恢复平静了。
“欧公子。”
名司的人如约将沈天夜送来这里。
沈天夜的头被一个布袋套住,不过从那血痕累累的衣裳上也隐约猜得出这三天他经历了什么。
“关于信匣……你们问出来了吗?”
名司的人犹疑地回道:“欧公子知道些什么?”
“不是。如果你们没有审问出来,我却把他杀了,那岂不是我的罪过造成了你们的损失?”
“有劳欧公子费心了。”名司的人表情从稍微惊讶转为平静,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能也只是个跑腿的伙计,不敢说。
“沈天夜已经送到,上面还托我给欧公子捎句话:我随时欢迎欧公子的加入。”
闻言我不禁惊讶了一番,而后笑道:“当年的大火可少不了那位的邪风啊。劳烦你也捎句话给他,就说我欧嘉林——没有那个福气。”
一直到黄昏,沈天夜才缓缓醒来。他估计会很开心,因为我备好了几个小菜,如果不是在墓碑面前的话。
瞧他努力坐直了身子,我便为他斟满了一杯茶。
“我……”喝了茶后他还是费劲地咳了咳嗓,看来在名司受了不少酷刑,呆滞的眼神落在了身前的三座坟墓上,“我没什么可说的。给个痛快吧,欧公子。”
“沈大人是江息人啊。”
“是。”
“沈大人觉得我父亲,作为一名南岭的守丞,不合格吗?”
“……”
“是沈昼大人之前这么说过,说我父亲不适合。”
“不适合不等同不合格。你……心知肚明。”
“我想听听沈大人的高见。”
沈天夜的神色十分倦怠,他都不敢回想那烙铁与长鞭落在自己身上的滋味,合眼想要平复心情,睁眼却看到三座坟;他只是心软走错了一步,可这一步愣是能要了他的命。
算了。
“先皇在时,对欧泽器重有加;如今的皇帝、当时的太子十分骄纵,依仗自己的母妃,顽劣更甚,闹出不少丑事。欧泽多次进言,先皇最终动摇,答应了他废太子;只是那御诏还没发出去,先皇便被太子毒杀了。”沈天夜又是一声重叹,“新皇登基,朝堂不稳,他便拿欧泽杀鸡儆猴。欧公子,起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可等我真正当上了守丞,我才发现南岭是那么大的一块金子。我就是一个摸爬滚打往上走的小人,我不像欧泽,我没法坐怀不乱;所以左月找上我的时候,我也觉得理所当然。”
我安静地听完他的陈述,想来当年父亲从先皇莫名其妙的驾崩开始就看清了自己接下去的命路。
“信匣里装的是什么?”
沈天夜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突然的话题跳转。
“一些我用来保命的东西。”
“你放在了哪里?”
“如果我真的知道,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