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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入目是成片的红枫林,沈思立沉默地走在山道上。
他一步一步地踏在青石板上,脚步声像是敲在他心上的鼓,一下一下,一声一声。
血液因此沸腾起来,急速地流向四肢百骸,带来一种奇特的体验。
就像是你走向一个未知的答案,你不清楚你是期待还是害怕。
你很激动,无法平息。
心底的激动促使大脑保持兴奋,带着点异样的快|感;而对某个答案的畏惧又使心脏紧缩,让它保持一种微弱的、揪紧一般的疼。
很特殊的感受。
沈思立统共体验过两次。
一次是行刑前等一个等不到的人。
一次就是现在。
很快他走到了青石板路的尽头,那里有一间古朴的小院。
他推开门,看见了巨大枫树下的石桌,还有石桌前坐着的人。
那人穿着一袭深青色锦衣,与火一般热情的枫叶相互映衬成景,在梦里,沈思立依旧为这份美悸动不已。
是的,在这一瞬间。
沈思立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梦。
同时这也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
他知道之前那种特殊的感受是因为什么了,因为他今日来这里,是求一个答案。
那个答案一度让他欣喜若狂,后来那个答案又将他推向地狱。
如今在梦里,重走这条山道,重新来到这个小院,明明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心里的感觉却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如果他能控制住这具身体,他当然不会再靠近那个人。
但这是梦,控制不了,他忐忑地走过去了。
那个人看着他,不言不语,像是冷淡到极致,又像是根本不屑与他交谈。
好半晌,沈思立才鼓起勇气说:“钟寒,你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
……
沈思立猛地吓醒了。
做这么个梦,他感觉真是……晦气。
上辈子有两天他最不愿意想起,排第一的是和钟寒发生关系的那天,排第二的就是这天。
这天他本来是想去告白的,他尾随钟寒到了这里,可是话开口,却变成了交易。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钟寒不喜欢他。
钟寒喜欢梁浅,太傅的孙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她有顶好的相貌、顶好的家世,平日里再规矩不过,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且是各家夫人心目中儿媳妇的最佳人选。
为什么说她“平日”里再规矩不过呢?
因为沈思立见过她不规矩的时候。
她在悄悄和钟寒私会。
沈思立喜欢钟寒,于是常常留意钟寒的动向,无意间他发现了钟寒和梁浅的秘密。
那一瞬间,他是嫉妒且愤怒的。
他为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心想既然钟寒心有所属,那他就不打扰了。
可他一直没听说梁浅和钟寒订婚的消息,这让他又开始意动。
之后,事情就奔向了无法控制的方向。
他那段时间意志消沉,消沉到引起了沈母的注意,又因为那段时间他格外关注梁浅,这事被沈母知道后,竟以为他苦恋梁浅,进宫替他求婚去了。
然后皇后娘娘还同意了。
按理说他该第一时间解释并取消这门婚事,但是一瞬间,他脑子里多了一个及其不道德的想法——如果得不到钟寒的爱,那就得到他的身体。
强扭的瓜不甜怎么了?
它解渴啊!
钟寒不是喜欢梁浅吗?
不是宁愿犯忌讳也要偷偷和梁浅私会吗?
那他应该也愿意为了梁浅做些别的事吧。
于是那一天,沈思立带着及其忐忑的心情找到钟寒,在那棵巨大的枫树下,他问钟寒要不要和他做个交易。
他说:“我和梁浅快订婚了,你知道这事吗?”
钟寒没说话,只紧紧皱起了眉。
他又说:“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可以取消婚礼。”
言下之意,就是……你也不愿意梁浅嫁给我这么个废物吧,如果你愿意拿你自己来换的话,我就可以放过梁浅。
钟寒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直直地看向沈思立,目光简直要将人灼伤,沈思立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用钟寒的白月光要挟钟寒和他在一起的卑鄙小人,所以他也不指望钟寒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看钟寒始终不说话,他只好再降低条件。
毕竟搭上一辈子和他这种卑鄙小人在一起,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沈思立说:“不是永远,只是一段时间而已。”
他故作轻松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腻了,你不用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