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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小姐,小姐!”
一大早,我在房里看书,听见喜春儿人还没到,麻雀一样唧唧咋咋兴奋的声音就先到了。
“怎么了?这么高兴?”我放下书,笑着替喜春儿整理额前散落的发丝,上面还沾了几滴汗珠。“看你,都快是可以嫁人的姑娘家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喜春儿缓了缓气,调皮地吐吐舌头。
“小姐,喜事啊!刚才我在走廊遇上姑爷,您猜怎么着?他问我今日是否小姐‘三朝回门’的日子,我说是。初时,我见他想了很久,还以为他不肯放小姐回娘家,后来姑爷说,等他处理完一点事情就带上厚礼陪小姐回娘家哩!”
喜春儿一口气不歇地说完事情始末,然后一脸欢快地围着我转了一圈。“小姐,天大的喜事是吧?”
本来“三朝回门”一般都是允许的,这个我倒没多大想法认为去不了,所以不会像喜春儿一样如此欢喜。但听闻他也会陪着去,我心中却大为忐忑,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忽略了“三朝回门”一习俗中,新郎与新娘是必须一同前去的!
我开始坐立不安,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天他对我说的话。
归炘桠对爹是怀着恨的!虽然这几天他一直没什么动静,连面都没让我见着,可我不得不心生猜疑,就怕他会对爹不利……
我立刻否决了这一想法。
如果归炘桠想对爹不利,为何要在亲上加亲之后才这么做?早几年以前,归炘桠就有这个能力让我们父女在京城无立足之地,甚至只消他动一根指头就足以令我们毫无反抗之力,他何必在如今已是苗家女婿这样的身份情况下?他是个生意人,应该知道,即使不是自己出什么事,一旦自己的岳父出了点事情,怕是他面上也挂不住,甚至会波及自家的生意……
就怕他明着不会做什么,暗里却搞什么阴谋,那谁也无法知晓是他做的……
再退一万步想,也许他不会对爹做什么,他娶我的目的是父债女还,想让我不幸,从而让一直疼爱我的爹良心不安。可是这么一来,爹就暂时不会有事……
我蹙着眉左思右虑,一时忘记喜春儿还在身旁。直到她捉着我的胳膊摇晃,我才回到现实中来。
“小姐,您不高兴么?”喜春儿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自觉失态,我摇摇头笑了笑,这才安抚了喜春儿的情绪。
“喜春儿,东西都收拾好了么?等姑爷好了,我们再和姑爷一同回娘家,你也好看望家里两个老人。”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奴婢再去打点一下,随后就来!”
喜春儿笑着应了声后,又欢快地下去了。
——☆
归炘桠此次陪同着回门,倒是给足了苗家的面子。
十大箱金银和珍稀珠宝与绫罗绸缎,加上大量上等的药材,一路上浩浩荡荡,引来众人驻足观望。
我和喜春儿坐在轿子里,听到沿街所到之处均是对归家财势锦上添花的奉承与“苗家出了个好命女儿”此类的话,连喜春儿也忍不住感慨。
“小姐,姑爷对您挺好的……”此时她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样瞅着我,羡慕之色溢于言表。
我叹了声。
“小孩子,你还不懂……也罢。”不想打碎小女孩的纯真幻想,我止住了心里满腹的惆怅。
终于到了家门,我的心里百感交集,站在门口望着“苗府”的牌匾好半天都不敢提起脚步入府。
归炘桠走上前,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牵起我的手朝里走,还一边嘱咐我。“夫人,当心脚下。”
任谁被这样温柔相待,都会为之动容。而我却面无表情。
“岳父大人,这几日可好?”归炘桠一上座,就若无其事地与爹寒暄。
爹看起来似乎一脸疲惫,我忍不住心疼地低低唤了一句,一时喉咙里哽咽。
几日不见,竟如隔三秋……
“安好,令贤婿挂念了。”爹强作精神,遂望向我,满是关爱。“夙茵这几日可好?没给贤婿添麻烦吧?”
我张嘴欲答,归炘桠却隔着桌子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紧了紧。
“夙茵是个贤惠的女子,怎么会给我添麻烦呢?只是这几日思家心切,经常念着岳父。我就笑她始终还是个离不开娘家的小女人。”
平白无故被抢白,我不着痕迹地瞪了他几眼。我的父亲问我话,什么时候连我回话的权利都给你剥夺了?
他似乎有所意识,转过头笑着看了我一眼。吓得我忙收回我的视线。
爹并没注意到我们之间的明枪暗箭,听归炘桠说得好听,以为我今日日子颇为滋润,遂脸上一直浮现的忧虑神色也淡了许多,嘴里频频念着。“甚好!甚好!”
再寒暄几句后,他们俩忽而聊起生意,问起近况,爹长叹了几声,而后沉默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