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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陌京市人民医院,辰银躺在病床上,气色看着好了不少。
梁耳和云珠珠坐在一旁,两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云珠珠看着有些要哭的征兆:“耳朵,他这样,不会真的是因为那包醋吧?”
梁耳揉了揉太阳穴:“我哪儿知道?这么大个男人,胃怎么脆成这样……”
梁耳是主修表演的传媒生,云珠珠是音乐生,陌京一中的艺体生在每周四、五、六的晚自习都会赶往私教学院上艺体课。
而梁耳和云珠珠今天晚自习,是翘了艺体课来医院守着辰银的。
云珠珠:“幸好今天周五,还能来这儿看他……”
话音未落,病床上的人便有了动静,只见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抬手挡了挡光,有些难受的闷哼了一声。
梁耳和云珠珠赶紧挪着板凳凑过去看他,等他睁开眼,视线扫到她们的时候,两人又立马正襟危坐了起来。
辰银扫了眼她们,脸上看不出情绪,声音也淡淡的:“我都听到了,醋是吧?后劲儿不小啊。”
两人对视一眼,皆心虚的不吱声:“……”
辰银极其平静:“知道我可以报警抓你们吗?”
梁耳皱了皱眉,抬头看向辰银:“啧,法子是我想的,醋也是我放的,不关她的事。”
云珠珠:“我……”
辰银情绪依旧淡淡的,他看向梁耳,甚至脸上还带着些浅浅的笑:“这么讲义气呢?”
梁耳有点不爽:“……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辰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漫不经心的应道:“开玩笑的,这点小事顶多算民事纠纷,抓不了你们。”
说罢,他便抬眼看向了梁耳,不再说话。
梁耳被他盯的有些不适,蹙起眉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辰银笑了笑,声音听起来依旧有些虚弱:“知道我中午吃的那份饭多少钱吗?”
梁耳拨弄了下耳边的碎发,笑着问道:“怎么?要我赔给你?”
辰银脸上笑容在听到这句话时转瞬即逝,眼神却依旧毫无波澜。
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云珠珠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吱也不敢吱一声。
沉默片刻,辰银缓缓说道:“在这物价奇高的陌京市,单单这顿饭,就花了我三十多。”
梁耳点了点头:“所以呢?”
所以,他不能因为它有点酸,就倒掉它。
辰银轻叹了口气,脸上恢复了温和又疏离的笑意:“所以,梁耳同学,我们是有什么误会吗?”
这是辰银第三次问她了,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那可多了去了。
辰银说话有气无力的,嘴唇依旧泛着白,见他这模样,本还想继续讥讽两句的梁耳,竟生出些不忍心来。
她拉着云珠珠站起身来,垂眼看着他:“没有误会了。”
辰银抬眸看向她,本还想说些什么,几番犹豫下来,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淡然一笑:“好,我明白了。”
“你们不用管我,出去吧。”
他不问缘由,也不追究,最后展现出来的,是不容置疑的驱散,是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梁耳的重锤似乎敲到了棉花上,她有些烦:“医生让我提醒一下你,你的胃太脆弱了,要……”
辰银应道:“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
话被打断,梁耳有些不满,她将放在地上的果篮一把提起来,“哐”的一声扔到了辰银床边的铁皮柜上。
随即操着一脸标准的营业式假笑,看着辰银说:“还有,这次你的医疗费,我都以你的名义还给冯老师了。”
辰银躺在床上,小臂覆上眼睛,应了声好后,便不在动作了。
梁耳拉着一旁的云珠珠,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医院。
当她回头望向“人民医院”四个大字时,莫名回想起了辰银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烦意渐渐消失,她莫名的有些难过。
那个人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对于这些不妙的事,好似见惯了也习惯了似的。
他巧妙的处理好,不愿生事端,不讨伐、不自苦,也不在乎。
她身边从没有过这样的人。
梁耳学的就是表演,在她脑海中无数个形形色色的表演片段里,她始终找不出一个比刚才见到的还要平淡的眼神了。
仅仅看着,就那么容易让人揪心,那么容易让人感到无助,又那么的坚韧决绝……
像深海。
迷惘,黑暗,无声无光。
令人窒息。
梁耳有些反胃,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便开始干呕。
云珠珠赶紧扶住她,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耳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