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营帐中只剩下余幼容和萧允绎两个人,余幼容单手撑着下巴久久没说话。
疫病虽有常见的有罕见的,但此次大明爆发的这场瘟疫着实蹊跷了些。爆发快不说,甚至一点预兆都没有——
萧允绎没打扰身旁的人,想要等她回神再同她探讨。
谁知最终还是被匆匆跑进来的萧炎打扰到了,萧炎朝萧允绎拱拱手,又看向余幼容,“太子妃,之前在月临城召集的一位大夫要见你,他病的很严重,恐怕——”
几乎没有思考,余幼容马上便想到了是谁,这几日忙着阿喀木那边的事,倒是把他给忘了。
到了被隔离起来的那片营帐,余幼容停下脚步,从腰封里摸啊摸摸出一块方方正正两边有细细长长带子的布,她微微垫脚仔仔细细帮萧允绎戴上。
“你就在这里等我。”
不等他拒绝,她便大步往前迈去。
这个营帐里皆是病情比较严重的患者,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奇怪味道。
余幼容直接来到那名大夫的床位前,她视线落在他脸侧因为脱水干燥而翘皮的地方,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随后指尖捏起那块翘起的皮整个扯了下来。
人皮揭开,露出了下面的本来面目。
果然是他。
床上昏睡中的人似被这一动作惊醒了,很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直到看见余幼容手中捏着的人皮,才完全清醒过来。他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
“太子妃早就认出了我?”
余幼容没否认,从一开始他的行为就太可疑,总是偷偷看她不说,对武宣王和秦将军的态度太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