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应天府变了天。
天大亮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府衙打听消息,也有直截了当来找韩未明要人的,韩未明被闹得一颗本就大的脑袋更加硕大,最后干脆关了府衙大门,谁都不见。
众人见不着人便守在外面,又是叫骂哭喊,又是往墙里扔东西,直到折腾累了才安静片刻。
府衙内。
上到知府下到狱卒,无一人有闲情理会府衙外的人和事。
本就有铁证如山的慈幼局名单册子,不等拿人,又在秦淮河上人赃并获,不夸张的说可以直接将这些人定罪了。然而顾及到或许还有其他旁伸枝节之人,审还是要审的。
结果——
这些个权贵几乎都是受不住刑的,牢房中的刑具没上几个便通通招了。
于是乎府衙上上下下的人奔波在各个牢房之间,写供词的写供词,找人画押的找人画押。
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相较于别处,余幼容所在的这间牢房就显得格外清闲了。她以闲散姿态背靠胡椅,时不时抬眸扫一眼对面的人,直到那人被看得生无可恋才不急不缓的开口。
“你犯的事随随便便拎出来一条都是死罪……”
她说一句停一会儿,像是猫戏老鼠那般,无形中折磨着何佐贤的理智,“死刑自然是在所难免。”
“不过——死刑也分很多种。”
她望着他笑了笑,像是在聊今日天气如何一般,“你想怎么死呢?是喜欢痛快点?还是喜欢那种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她歪着脑袋极认真的思考,“凌迟?车裂?梳洗?……”